“只要對四顧門有利,一言堂又何妨!”

單孤刀心念陡轉,眼淚已在眼眶打轉兒,委屈道:“你是不是覺得你說的話永遠都是對的?四顧門沒了你不行?”

咚!

李相夷把茶杯往桌上一㨃,不耐道:“是!這麼多年已經證明過了。四顧門沒了誰都可以,沒了李相夷,不行!”

他真的不喜歡師兄這套哭哭啼啼的做派!

豈料,單孤刀卻更傷心了,連下巴都在打顫,哽咽道:“終於說了這句話了。”

李相夷沉默,既然覆水難收,他便不解釋了。

單孤刀深吸一口氣,哀婉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有好吃的我自已都捨不得吃,全都拿來給你,打了最好的寶劍也送給你,在我心裡看你比看我自已該重要,但你呢?”

李相夷微微垂眸,心氣已弱了下來。念及過往,也禁不住淚溼眼眶。

單孤刀傷心至極卻笑了,他深深哽咽著,顫聲道:“四顧門有你就夠了,我退出。”

說罷,深深看了李相夷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相夷忍回了眼淚,心底又氣悶又無奈,氣的是師兄總打感情牌,不肯就事論事,無奈的是自已確實受師兄恩惠甚多,至今尚未報答一二。

即使如此,也不該拿四顧門的前途和江湖安定來胡鬧。

咚咚咚,門口響起敲門聲,卻是肖紫衿來了。

李相夷回過神,緩和了語氣道:“紫衿,你來有事嗎?”

肖紫衿走到李相夷面前,關切道:“門主,出什麼事了,怎麼你的臉色這麼差?”

李相夷嘆了一口氣,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肖紫衿試探道:“我剛剛在門口遇到二門主了,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李相夷淡淡道:“無妨,只是一些小事。”

肖紫衿斟酌道:“我聽說二門主與朝廷之間……”

李相夷斷然道:“紫衿,你不要亂想。師兄不是沒有原則的人。況且,我已與笛飛聲簽訂和平協議。五年內互不干涉,也不引戰。你去傳我令下去,四顧門人從即日起不許主動與金鴛盟挑起衝突。”

“呃?好。”肖紫衿心中愕然,勉強笑笑卻不多言,只聽話地去傳令了。

李相夷聽出了肖紫衿心中的不滿和疑惑,不由得嘆息。

肖紫衿剛走,又來了一名女子,正是喬婉娩的貼身侍女,名喚阿柔。

阿柔對李相夷恭敬地施了一禮,道:“姑娘讓奴婢向李門主帶句話,她近日在山上待著有些悶,決定下山去走走,幾日就回,讓門主不必掛心。”

李相夷想起剛剛在大門口時,撞見喬婉娩失落傷感的眼神,不由得心裡一陣悶痛,雖然捨不得心上人孤單落寞,也只能等處理完眼下的亂局再去尋阿娩了。

轉眼數日已過,李相夷已將門中事務處理妥當,正打算去尋喬婉娩,卻忽然收到了單孤刀的死訊——金鴛盟的三王殺了單孤刀,地點就在揚沙谷。

當李相夷匆匆忙忙趕到揚沙谷時,只來得及看到單孤刀冷冰冰的遺體。門人也眾口一詞,認定是金鴛盟故意挑釁,紛紛要替二門主報仇!

這一刻,李相夷徹底後悔了,後悔不該氣走師兄,不該說那樣重的話;後悔還未報答師兄的恩情,卻已害師兄枉死。

究竟是錯信了笛飛聲,還是笛飛聲御下不嚴?總歸還是不該氣走師兄,才導致師兄勢單力孤被奸人所害……

李相夷越想越後悔,越後悔就越哀痛,他緊緊抱著單孤刀的屍體,止不住痛哭流涕。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的金鴛盟內,笛飛聲也收到了單孤刀的死訊,令他詫異的是,訊息稱殺死單孤刀的人是他手下的三王。

笛飛聲冷嗤道:“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