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現在為何這樣了?”

“大人,屬下就不瞞著您了,”千夫長道,“三年前,原來統管州軍的胡都尉調走後,就來了現任的胡都尉,正是胡知府的親侄。自從他來了之後,不但提攜親信,每月還剋扣軍餉,倒賣軍中糧食,甚至還將兵器偷偷賣給南詔國。但對訓練之事,基本都是放任不管,久而久之,州軍內部就亂了。”

“你說什麼?”徐戰一瞪眼,“他敢把兵器賣給外敵?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罪名?若是你胡亂構陷長官,安軍紀可是要殺頭的!”

“屬下不敢亂說!”千夫長早就鐵了心,要把這事捅出去了,“若大人不信,隨便在軍營裡找個人問問,就知道屬下說的都是真的。”

徐戰感覺心裡拔涼拔涼的。

難怪這兩年,從逸州府出來的新兵都弱得一塌糊塗,原來這個州軍內部,早已經被碩鼠給掏空了!

這事必須得嚴查!

但他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雖然是太尉,掌管天下兵馬,可身邊沒有一兵一卒,想要扳倒勢力盤根錯節的州軍都尉,那就是在找死。

“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任強。”

“現在軍令裡邊,你能調動多少人?”

“回大人,被留在軍營裡的有一千多人,都是不待見胡都尉計程車兵,”任強道,“若是以大人的名義召集,必然誓死效命!”

人還是不夠啊。

“對了,還有兩千新兵。”任強道,“不過新兵兵營不在這邊,而且新兵那邊,胡都尉的手暫時還沒能伸過去。”

“好,帶我去新兵兵營!”

……

校場上,兩個矯健的身影揹著弓箭,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前方的標靶飛奔。

“王三兒,這次你輸定了!”個頭較高的新兵先一步衝到了邊界線,已經從背上取下了弓箭,“五十步之內,我可是百發百中!”

“那倒未必!”

王三兒緊隨而至,一個翻滾來到邊界線上,竟然與大個子同時開弓。

嗖嗖——

幾乎是同時,兩支長箭飛射而出,並同時命中前方標靶的紅心。

“同時命中紅心!”

“沒想到你還不錯嘛,”大個子將弓箭收在背上,已經疾馳而出,“但接下來的馬上對戰,你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王三兒哪肯示弱,猶如離弦之箭,竟然搶先一步跨上戰馬。

兩腳踩入馬鐙,同時抽出馬背上的大鐵棍。

“大個兒,讓你嚐嚐我鐵棍的厲害!”

沉重的鐵棍被舞得嗚嗚作響,氣勢迫人,立即引來一陣叫好。

大個子也不甘示弱,抽出馬背上的鋼刀迎戰。

一時間金鐵交鳴,兩人戰得如火如荼,打到精彩處,又是引來陣陣喝彩。

看著這一幕的徐戰,不由老懷大慰。

這才是逸州軍該有的樣子!

只可惜這些新兵蛋子,如果繼續被胡都尉統領,到最後還是會變得死氣沉沉毫無鬥志。

當——

清脆的響聲中,大個子舉起的鋼刀應聲而斷。

“不打了不打了!”他趕緊策馬回退,避開王三兒的攻勢,“你這鐵棍是從哪兒來的,簡直就是不講道理!”

他用的可是百鍊鋼刀,是軍營裡最好的刀。

結果呢,都沒在王三兒的鐵棍上留下哪怕是一道淺淺的印痕,鋼刀還被打斷,這讓他找誰說理去?

王三兒也沒有追,不過是日常的訓練,又不是生死戰場。

但贏了這場比賽,他就能當上新兵的百夫長了。

這一切都要感謝娘啊,要不是娘訓練他,他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