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妄追問:“想吃什麼?”
晝眠看著站在晨曦之下的時妄,他清白冷俊的臉龐染了淺金,昨晚本來就不多的淤青已經散了,還有一些埋藏在濃密的劍眉裡,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時妄本來以為她不會說。
沒想到她願意開口:“想吃蝦餃,可麗餅,三文魚塔塔。”
時妄揚眉:“這三樣東西在一個地方可買不到。”
晝眠語氣淡淡:“我知道,我故意這麼點的。”
時妄輕笑一聲:“行。”
他牽著狐狸精走近一步:“在此之前,我有一樣東西給你。”
晝眠隨口道:“什麼?”
他向她伸出手,一條手鍊從他掌心滑出,他捏著一端,卻將那條手鍊毫無保留展現在她面前。
晨曦散落在手鍊上,金色的“晝眠”二字熠熠生輝,邊角點綴著耀眼的光芒。
如同當初少年的眼眸一般閃閃發光。
晝眠看著那條手鍊,有些難以置信:“你自己去找回來的?”
時妄低著頭看她,墨髮輕輕遮掩他飛揚的眉尾,顯得不那麼冷凜:“昨天晚上送你回去之後,我回學校找回來了。”
晝眠遲疑了一下:“可是噴泉池那麼大。”
時妄卻眼神鎮定如靜湖:“我甚至希望更大點,讓我找得困難點,彌補你的不甘。”
他聲音低啞卻堅定:“我想和你有以後。”
晝眠看著那條手鍊,一時間靜止在原地。
時妄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和她說閒話寒暄:“我雖然沒禮貌,可是我聽話,你說想要這條手鍊,那我就去撈,你說買粵式、法式、日式的早餐,我就去買。”
晝眠穿著白睡裙坐在長椅上,仰著頭看他時,她像一隻白狐狸,眼珠很黑,卻正因為黑且小顯得有些妖,眼珠不大以至於她往上看的時候會露白。
下三白會顯得厭世,她卻顯得彷彿不懂世事,不解人類的話語,所以這麼盯著他看,素白的臉乖巧與桀驁並存,等待著被馴服,也等待著露出尖牙撒野。
但愛意卻讓他忍不住想擁抱這隻利爪與尖牙皆有的小狐狸,不管她會怎麼傷害他。
她忽然伸出手:“給我吧。”
時妄輕輕將手鍊放在她手心裡。
她拿著手鍊,直接道:“我如果現在扔進花園裡,你還能找回來嗎?”
時妄並不生氣:“有點難,但我會去找。”
可她聽見了,卻沒有扔:“等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再扔。”
時妄淺笑著,和她記憶中的樣子重疊起來。
晝眠有些抗拒這種重疊,卻無法移開視線。
時妄語氣從容帶笑:“今天沒那麼生氣了?”
晝眠盯著他,淡淡道:“很討厭你,但你太會鑽營,又沒辦法對你發脾氣。”
時妄淺笑,對她的冷言冷語不覺難過,反而覺得嘴硬得可愛。
晝眠想到尤小夢的事情,感覺站在懸崖上搖搖欲墜,有人站在懸崖邊拉住她,偏偏那個人是時妄。
她違背心意道:“耳朵,好一點嗎?”
時妄坐在了她身邊,眼角眉梢的冷冽都像冰峰融雪,對著她的時候全都會柔和下來,也獨獨只對她。
像她仍舊存在手機裡的那一段錄影。
他會溫柔地看著她。
倘若放在兩年前,她會覺得像夢一樣。
他溫聲應她:“這幾天耳鳴的情況少了點,但今早上還是難受。”
晝眠沉默一瞬,才開口:“是不是因為熬夜去撿手鍊。”
時妄眼眸定定:“不是,是因為熬夜想你說的話。”
晝眠垂下眼皮,不想對上他的眼睛:“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