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人,家底厚,你查過?”

辜清許無奈:“他聲名遠揚。”

晝眠覺得好笑:“山峰都會管山脊的破事嗎?”

辜清許坦言:“我在話劇社的時候,總覺得他的目光過多停留在你身上,幸好你沒有看他,否則我要不安到今天。”

晝眠嘖嘖:“你好關注他哦。”

辜清許的聲線啞然:“對不起,第一次要求你這種事情,我很不紳士,因為我覺得他喜歡你。”

晝眠懶洋洋道:“多餘的擔心,我要敷衍你一個就夠夠的了,走了,我樓上還有十個男模在等我。”

辜清許忍不住笑了:“晚安。”

晝眠伸出手揚了揚。

辜清許心裡的沉重卻沒有減輕。

男人才知道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裡是什麼。

說是沒有心思,他怎麼會信。

晝眠回去之後覺得很躁動,怎麼都睡不著,換了衣服到小區的遊戲室打檯球。

煩躁到自己去打球的時妄打到一半,偶然抬頭,就看見了正在開球的晝眠。

她戴著黑色棒球帽,直髮垂下,正低著頭給杆頭擦巧粉,擦完之後俯下身,細長的手指支起手架,裸色指甲油泛著光澤,右手拿杆將白球迅猛地打出去。

擺成三角形的球群登時被撞得四散,一隻雙色球徑直掉入邊袋。

她自己和自己對打,手下毫不留情。

嫵媚的新月眸被帽簷微微遮擋,可卻感受得到有幾分狼窺視獵物的冷鷙,似乎周圍人已經不存在。

下一秒,一杆擊出,將時妄覺得不可能進的一隻雙色球多次撞庫打進了中袋。

她檯球打得這樣好,他第一次知道。

而她戴著帽子,有意遮擋長相,卻還是有檯球室的其他人來搭訕,晝眠沒有怎麼搭理,那人只能鎩羽而歸。

時妄忍不住泛起笑意。

她沒有平時那麼慵懶,專注而精準,像一隻長得漂亮的鷹。

但是並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只是專注於這一場自己與自己的博弈。

依舊有吸引力,極其認真,讓人感覺得到她的所有成就和變化都不是偶然。

嚴肅,冷靜,謹慎。

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現在的她的素顏。

是不一樣的好看。

勾人的媚感少了,反而更清冷,讓人覺得她有無比的野心,也有無比的耐性等著獵物落網,在她身邊沒有眾星捧月,卻依舊亮眼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覺得時仲敬選的這個房子太好,只是一出門,就可以見到思念的人。

而且還是和平時不同的模樣。

晝眠忽然停住,拿起放在臺球桌桌沿的手機,冷淡著臉敲了敲。

時妄看著她。

卻不知道她低著頭在發的訊息,是對另一個男人撒嬌。

——“辜清許,你完了你,我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