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
謝騖清笑著,柔聲道歉:“怪我,是我說錯話.”
根本不是說錯話。
她曉得這是謝騖清的真實想法,才會難過。
他在她耳邊笑著道:“我還什麼都沒做,你就為了孩子哭一場。
是不是想太早了?”
……她眼裡含著淚,被他的話逗笑了。
“我不是不想的意思……”她小聲道,“都定下了,沒有不願意.”
謝騖清繫上腰帶,笑著離開書桌。
“你去哪兒?”
“太冷了,要兩盆炭火.”
沒多會兒,林驍端了炭火盆進來。
讀書的端了一個銅盆,裡邊盛著乾淨的清水。
銅盆被放在珠簾外的地上,謝騖清先在清水裡擰乾了白布,把衣架擦乾淨,脫了軍裝掛在勾子上。
他挽起白襯衫的袖子,何未醒悟過來他要收拾臥室。
前些日子她囑咐茂叔帶人來收拾,老伯回了,說不用的,她就以為這裡早收拾乾淨了。
“外邊看著挺乾淨的,這裡怎麼不讓人收拾好?”
她看四周。
就算今晚收拾完,都要通風晾一晾。
“不是說過?我的事歷來都是自己做,”他重複過去說過的,“這臥房,從我入住,你是第二個進來的人.”
她當初以為他是隨便說的,沒當過真。
何未幾次想幫他,全被攔住了。
謝騖清自幼不是個享福的人,在軍營和戰場上歷練慣了,做這些不覺什麼。
他知道何未沒做過這些活,讓她在外屋找本書看。
何未先望了會兒紅彤彤的炭火,再看他在珠簾後的身影:“我給你做兩盤下酒菜吧,雖然……沒什麼特別的,但今天特殊,做給你吃.”
沒等謝騖清答應,她便將大衣搭在坐榻上,離了正房。
她學的東西很多,唯獨對燒菜煮飯等等家務事不精通,沒特意學過。
何家航運剛有起色時,他們家還在一個小四合院裡。
二叔和哥哥額外忙,胃口不好,茂叔尋了個好廚子燒飯,他們都吃不了兩口,何未為逼他們認真吃飯,就學了幾樣最家常的菜,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捧自己的場。
後來家業漸大,她偶爾過節也會燒,為二叔做下酒菜。
何未深知自己廚藝不精,讓等在廂房的均姜去買了最好的酒回來。
等謝騖清把臥室收拾得差不多了,菜也上了桌。
謝騖清和她先後落座,他拿了竹筷,見面前的菜靜了一靜。
“這個不是應季的,”何未指白瓷碟裡的炸香椿,解釋說,“秦伯在冰庫裡凍存著的.”
他輕點頭,端起白瓷碗。
何未頭回見他吃自己做的東西,撐著下巴瞧,想到一樁不太適合眼下想的事。
方才……臥室那麼髒,到處都是灰塵,他坐在桌旁解腰帶,該是怎麼完成圓房的事。
她想了想,換了隻手撐著下巴,瞧他長長的睫毛,又想,是不是自己會錯意了?謝騖清端起夜光杯,喝了口酒,見她深陷沉思:“在想什麼?”
她被問得臉一紅,含含糊糊地說:“想菜好不好吃.”
謝騖清溫柔笑笑。
“剛才……”謝騖清筷子一頓,抬眼看她。
“我不是愛哭的人.”
她解釋。
“我知道.”
何未繼續撐著下巴瞧燈下的謝騖清,視線往下,瞧著他軍褲腰上的那根皮帶。
謝騖清一抬眼,她便往有壁燈的白牆上瞅,瞧著花架子上的一盆盆海棠。
戲詞寫得不透徹,大多是意境,書裡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