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紅色領巾為辨識,以“河山統一”相認彼此的軍人們,從兩萬人打到最後,只剩了八百人,何等慘烈,何等悲壯。
但沒人放棄,一次次的起義,一個個城市的浴血奮戰,從未停息。
何未雖在北平,卻始終關注著南方的起義。
她曾想,若謝騖清還活著,他一定是其中之一。
她唯一擔心的是謝騖清的安危。
如同九叔說的,謝騖清走得從不是一條容易的路。
反袁,南方窮,謝騖清在南方;後來反軍閥,軍閥有錢有槍,有飛機大炮,兵更是廣州的數倍,謝騖清站在了孫先生身邊;如今換成了南京政府有錢有槍,有飛機大炮,兵是紅區的數倍,謝騖清再次站在了艱難的那一邊。
他選的從不是個人之路,而是救國強國的理想,河山統一的畢生追求。
謝騖清伸出右臂,摟她到懷裡。
腦後被他的一隻手壓住,她恍惚著想,這是兩人第二次在外人面前做如此親暱的舉動。
而上一次,同樣在天津,不過那時是為了配合演戲。
“你晚些南下也好,如今最是兇險,”他耳語道,“騖清不是個能享福的人,這一回南下,要脫了護國軍的軍裝,軍銜也將不在。
委屈了你,從來享不到功名.”
何未埋頭在他肩上,她喜歡他的護國軍軍服,只為這名字,就勝過萬千。
她以極輕的聲音說:“春暖花開日,不管你在何處,我去找你.”
“好.”
男人撥出來的灼熱氣息落到她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