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客人們的貨進碼頭時,都報了關,也由碼頭的人驗了貨。
如今已經送上船了,就因為日本人一句話,再搬下來重新驗貨,不合規矩.”
她說完,看署長:“再者說,此處不是日租界,日本人無權驗貨.”
翻譯上一次去九先生家,見過這位二小姐,欣賞她的為人,聽她說了這番話,臉色變了變,輕聲勸:“二小姐,那卡車上是日本兵,你不讓驗,那些兵下來,都會強行驗的.”
何未蹙眉,不悅地看著他們:“你們這是威脅我了?”
日本人問翻譯,他們交談結果如何,翻譯只得一五一十講了。
日本軍人對身後叫了一聲,卡車副駕駛門被推開,跳下來一個軍官,開啟了卡車。
卡車上不斷有日本軍人跳下來,手提著槍。
何未愈發不安,但面上毫無變化。
見慣了軍閥混戰的熱鬧,倒是不怕這些。
尤其,她還是個將軍太太。
她向不遠處經理打眼色,經理沿著木扶梯跑上船,這邊列隊尚未完畢,方才登船的幾位上將露了面,帶著副官下來。
而謝騖清也像聞訊上了船甲板,帶林驍和幾位軍官沿著木扶梯,下了船。
日本人本以為沒什麼,不過幾個將軍來袒護佳人。
未料,謝騖清下了船,碼頭外,同時跑入了數倍於日本兵的人,身著便裝,手裡拿著槍。
他們都是鄭家三小姐安排送謝騖清的。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日本商人和軍官們輕聲交談數句,看向警察署長。
警察署長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笑著問:“二小姐,這位是……”他不識此人,卻辨得出這老舊過時的軍裝。
穿這身衣服的,能有這個軍銜的人,大多不在了。
“這位是謝少將軍,”她說,“謝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