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南下,倒是隻有你,想北上.”
“我也沒料到,會中途北歸.”
就如同,從未有人料到,真有日軍侵華,國土淪喪之日。
“哥哥當年說,”何未看著遠去的那扇屬於金陵的正陽門,“‘看二叔他們,面對的是八國聯軍,眼下至少沒外敵了’……”她輕聲道,“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定想不到,他離世之後的局勢會更差.”
二叔那代,不堪受辱的歷史是八國聯軍侵華。
對哥哥來說,就是租界遍地。
而到了她這裡,從未想過,會有東三省淪陷之日。
“少將軍在南方,你這一次北歸……”召應恪沒說下去。
這一回放棄南下時機。
兩人再見,何其難。
“也不止為了航運。
東三省再往下,就是長城了,”她的上半張被黑色寬簷帽遮擋著,看不清雙眸,“長城內,便是北平。
北平是我的故鄉。
他會明白,我為什麼回去.”
就像不抵抗的軍令後,選擇留下,守住東三省的軍人們。
故土難離。
故土逢難,更不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