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宗族對你如何,我有耳聞,你二叔——”謝騖清頓了一下,直接道,“我說話直白,二小姐不要介意。
我怕等你二叔一走,日後沒人能幫你。
除了你的夫家,沒任何人有足夠立場幫你應對你的親生父親.”
他說得不錯,就算二叔再好的朋友,也沒法插手她和親生父親的事,登報斷絕關係在外人看都是吵架的手段,小小一張印刷紙是難以讓一個大活人脫離家族的。
他又道:“何家航運到了你父親手裡,恐怕是你和你二叔最不願看到的,對不對?”
何未輕點頭,何家航運太重要了。
“沒有我,你都要面對如此危機,”謝騖清說,“更何況我們之前有過一段情.”
何未臉沒來由一熱。
這人……說的像真的似的。
“你需一個肯捨命幫你,且有能力護你的人.”
他最後說。
何未手指撥著長裙上的一顆點綴的珍珠:“可不會奇怪嗎?我們認識不到半個月,你就要給我介紹結婚物件?我是說對外人來說,不奇怪嗎?”
她因為穿著長裙,兩腿併攏著傾斜到一側,腳上的皮鞋跟尖剛好抵著他的軍靴。
她毫無知覺,謝騖清卻早注意到了。
“我對過去有過一段情的女孩子,都要照顧的,”他本想翹起二郎腿,坐得更愜意點兒,見她鞋跟抵得舒服,便沒動,任由她靠著自己,“這一點,眾人皆知.”
“可我明明沒有,”何未蹙起眉,“平白落下這種名聲,不是很虧麼.”
謝騖清眼裡漸起了笑意。
她看出來了,不滿地喃喃:“有什麼好笑的?”
謝騖清這次真被逗得笑起來。
他傾身向前,輕聲問:“和我要好過,很虧嗎?”
何未半天說不出話,像被困在他突然離近的眼睛裡。
好像全部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也只是好像,那晚在天津,他們再清白不過。
“這就像,”她下意識往後讓,靠到了八仙桌上,“我只是看了一眼蟠桃園,非說我偷了最大那顆千年桃子,還鬧得天下皆知……不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