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他一見謝騖清便立刻起身:“謝少將軍.”
眾人不明所以,實在不知這二人有何交集。
那人對大家解釋:“去年要沒有謝將軍,我就死在石林裡了,”那人聲色沉穩,但目光炙熱,“謝將軍本可以不管我。
但他聽說有友軍困在那裡,帶著手|槍營趁夜過來突襲,將我們這一小支隊伍救了出去.”
謝騖清露出笑意:“先坐.”
眾將落座,開始熱烈地討論這一次北京之行。
林驍立在一旁,看著謝騖清的側臉,沉浸在去年的回憶裡。
那個月謝騖清一個人帶著手|槍營和傷兵被衝散了,等他帶著一百來個殘兵到了地圖可查的一個鎮子,已入了冬。
主力部隊終於等到他,林驍和十幾個親信將領全都紅了眼,林驍直接就低頭掉了淚。
當時謝騖清抹掉林驍臉上的淚,說了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獨身是為了我.”
眾將領都被他這話氣得笑了。
……此公寓內的不管籍貫在何處,信仰是否一樣,都是一心反軍閥的愛國將領。
槍炮鮮血裡走出來的男人們終見統一曙光,難得輕鬆,不約而同拿平日最嚴肅的謝騖清開玩笑,取笑他上一回入京在情海里躍浪翻波惹了不少情債,這一回再去怕不輕鬆了。
謝騖清任他們說,好煙好酒招待了一晚。
等送走客人,謝騖清回了臥房。
林驍端著茶水進去,見謝騖清在幽暗的燈光裡,坐於臨窗的胡桃色木椅裡。
他面前是敞開的棕色軟皮箱,裡處疊放著日常穿的衣物……軍人的衣服簡單,襯衫疊著襯衫,軍褲摞著軍褲。
謝騖清右臂搭在沙發扶手上,手指虛攏著,自然垂在身前,輕握著一個女孩子用的白瓷粉盒,盒面上印著紅紅綠綠的花與葉,似乎當中還有字。
這是謝騖清脫離主力部隊,消失數月後帶回來的。
他見林驍盯著自己,想是心中高興卻無人可說,難得吐露了心事:“不說來歷的話,怕送不出手.”
未未送來一艘新式蒸汽輪船,自己帶去一個過時的粉盒,不像話。
說了……又怕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