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出來。

他竟然笑了,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下。

何未覺得自己神經一下子被拉直了,全部神經都被拉扯到了極限。

好長一會兒時間都沒有動靜,她屏氣屏到頭昏,謝騖清好像隨時隨地能知道她的感受,摸得到她的脈。

為讓她放鬆,移到她耳邊,親親她的耳廓:“怕什麼?”

“沒怕……”男人呼吸的氣息暖著她的耳,還有臉。

他靜靜抱著她:“沒有過?和人這樣?”

“我不知道……”要怎麼親。

連問都不知如何問。

“什麼都不用做,”謝騖清在她耳邊說,“讓我親你.”

他的唇緩慢地移回來,極其溫柔地在她唇上停留了許久,知她是初吻後,想讓她記得這種感覺更久一些。

何未其實腦子已經空了,什麼都想不明白,直到感覺謝騖清微微張開唇,慢慢咬住自己的唇,已經無法抗拒接下來的所有令人臉熱的親吻。

唇上的潮溼,讓她本能地緊閉上眼。

謝騖清不再若即若離地親她的唇,手指滑到她的頭髮裡,將她的頭抬高了。

他偏過頭,將一切愈加深入。

何未輕重難控地呼吸著,任由他的舌尖進來。

……他的手指彷彿帶著火,越來越燙,被她的長髮裡纏繞上指甲。

謝騖清能感知到她的幾根頭髮從他的指甲縫一側勒了進去。

他完全張開唇,教她如何吮吻自己。

羅漢榻常年在煙霧繚繞燻燒下,每寸木頭都透著那股香甜頹敗的令人厭棄的煙土味。

黑暗的房間更像是一個蜘蛛絲纏繞出的盤絲洞……謝騖清的唇再次回到她耳邊,為這初次的親吻做最後的溫存:“起來了.”

他說給自己聽的。

說完,先撐著手肘,讓自己離開她。

他見何未睜開眼,朦朦朧朧地的瞧著自己出神,笑著,摸了摸她額前的劉海,啞聲問:“還覺得虧嗎?”

她一怔,臉更紅了,往旁邊一躺,憋了半天才嘴硬著說:“還行吧,又沒比較.”

謝騖清這回被惹得笑了聲,輕嘆口氣,離開羅漢榻。

他將燈重新點燃,擺到古董架上。

何未仍覺得嘴唇是麻的。

她咬著下唇出神,一見謝騖清轉身,立刻鬆開咬住的唇,但齒痕印還在那兒……謝騖清見她唇上的齒痕,仔細瞧了瞧,推斷是她自己咬出來的。

他方才是意外的,畢竟有召應恪在前……謝騖清並不大在意何未和召應恪之前的事,但沒想到兩人能如此單純。

自謝騖清和何未有了一段情的事傳出來,總有人要提醒他一兩句。

其中還有一位長輩隱晦地講說,何二小姐和召家大公子的事之所以鬧得如此難看,是因召應恪決定要娶何家另一位小姐後,自覺愧對何未,去何二府請罪。

結果何未提出的原諒條件就是,讓召應恪在何二府的院子住三日。

召應恪竟就答應了,男未婚女未嫁的在一個院子住了三日。

這位妹妹好算計,以召應恪的一個愧疚心,換了親姐姐在家連哭許多天。

“這是一個極為‘不同’……的女孩子.”

那位長輩如此評價。

是不同。

他想。

以他對何未的瞭解,何未約莫不是真要做什麼,不過想在放手前留下一個心結,不讓何家人舒服。

這確實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至於到底兩人曾經到哪種程度,他確實沒把握。

他將矮桌挪回來,讓她能有倚靠的地方。

何未指湯盅,讓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