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之禮和李逍在回到衙門時,一個黑袍男子正站在衙門外。
他見到魏之禮,急忙走上前行禮,尖聲對魏之禮說道:“見過魏大人。公公讓小的交給魏大人幾樣東西,您過目。”
說著,他從衣袖裡取出一封請柬、一份名單、一張圖,外加一封信。
“這是……”
“噢,這個啊,公公交代說您一定要開啟這封信,這裡面是公公親筆寫給您的,貌似是很重要的事。”
說完這個黑衣人將東西遞給魏之禮後就離開了。
錦衣衛大牢。這是座地牢,每間牢房上面都開有小口,只有晴天的中午才可見一絲絲陽光,其餘時間都靠這一盞油燈照明。
即便在如此艱苦的條件下,胡師明也依舊在悠閒地品茶。
他的面前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是魏之禮給他置辦的紫砂壺和茶碗。水則是獄卒幫他燒好的。
胡夫人在他旁邊用借來的針幫他縫補衣服。
一個人影走進了胡師明的視野。
於是他端起茶壺,對著另一個乾淨的茶碗倒上了滿滿一杯茶水。那人也是毫不客氣,端起茶碗就喝了一大口。
“魏大人,慢點喝,水還熱著呢。”
魏之禮喝完後將茶碗輕放在桌子上,然後從衣袖裡掏出一沓紙遞給胡師明。
“後日陛下將會宴請大臣,地點是御花園的荷花池。這上面的名字是參加宴會的大臣。”
胡師明掃了幾眼書信還有座點陣圖。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份名單上。
他從頭到尾來回默讀這些人的名字。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次的宴會是經過某些人的細心安排的。
胡師明用食指沾了沾自己碗裡的茶水,然後在紙上標記下了幾個人的名字。
“魏大人,您看。”胡師明將寫著名字的紙遞給魏之禮。
魏之禮看著紙上被標記的名字,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胡師明輕笑一聲,說道:“高歡的意圖,我已經清楚了九分。”
他接著說道,“他把我拉下水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建立自己的黨派。而且儲君還沒定下,他可以隨意站隊,拉攏任何皇子的支持者。”
“那這次宴會……”
“只是他的計劃之一。”
胡師明一邊用手在桌子上比劃,一邊說道:“我在各位大臣下面做了相應的記號,橫線是支援大皇子,折線是二皇子,鉤是三皇子,沒標記的則是四皇子。”
魏之禮仔細地看了看,順便記下來一些人的名字。
胡師明有些可惜地說道:“想要在宴席上干預高歡應該是不大可能了,魏大人,您只能另尋機會了。”
“為何?”
胡師明分析道:“因為錦衣衛出席這樣的私會,最多是負責巡視、搜身以及監視的工作,根本坐不到宴席上。更何況陛下也坐在高歡身邊呢。”
魏之禮見自己事情已經辦過了,打算離開。
於是他說道:“不知道胡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這時,胡夫人輕輕拽了拽胡師明衣袖,貼在他耳旁小聲說道:“不如把那件事告訴魏大人。”
胡師明輕輕點了點頭,他輕咳一聲,說道:“的確有件麻煩事,不知道魏大人是否願意完成我夫婦二人的心願。”
“胡大人請講。”
胡師明沉思一陣後說道:“高歡費盡心思的把我拉下馬,定然會趁此機會對付我以及我的家人。我們夫婦的性命倒不重要,只是小女……”
“唉,平日裡拙荊寵她太甚,雖然年齡漸長,但是涉世未深,而且……她和皓兒兩情相悅。假如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唉……”
胡師明突然覺得想要說的話卡在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