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里斯,你可知你所行之事,已被人告發為巫術!你是否妄圖透過一些不潔的手段掌控信眾身體?”

“然後、誰允許你向那些誤入歧途之人講經了,你怎敢向他們宣稱自己是主的殘軀,說自己來這世界上,是要重申那被世人曲解的經文?”

“你可知:務要保守這訓今,不受玷汙,無可指摘,直到我們的主耶穌基督的顯現。”

奧利維耶大主教的這一番舉動,令議會中的其他人一片譁然,甚至都顧不上這次會議原本的目的。

為了避免恐慌的緣故,蓋里斯只是出示了雷蒙德的部分文書,並沒有向外透露天花的可能性。

畢竟在當下這個情況下,任何這幫人的輕舉妄動,都有可能推瘟疫推波助瀾。

等奧利維耶的這一次亮相,以至於他們這些參會的人都下意識覺得這次會議,其實是審問蓋里斯的來了。

而蓋里斯面對奧利維耶的這番質問,他一時間也有點被架住了。

“確實,基督的救贖工程,由於是新而永久的盟約,將永不會消逝。”

“確實,在你們看來已經不會再有什麼新的公開啟示可以期待了。”

“但即便啟示已告完成,但你們又怎麼可以確定自己便能解讀那一切呢?”

“因祂的仁慈安排,我們都可以得救。”

高臺上的大主教看著蓋里斯,他並沒有做出太多舉動,他給予了蓋里斯自辯的機會。

臺下的蓋里斯則繼續應答道:“現在我要告訴你,我所言所行,皆出於對天父造物的理解。”

“我所研究的,只不過是神在創世時所設下的自然法則。”

“這些疾病並非源自巫術,而是自然流行的結果……”

蓋里斯還打算繼續說什麼,但臺上的大主教,只是冷冷吐出一個詞,打斷了他後續的話語。

“異端。”蓋里斯的話語,已經觸及奧利維耶大主教的神經了,這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雙目中透著火焰。

對於他而言,確切說是對教會而言,他們的一個思想便在於疾病是上帝對人類的懲罰。

除了懲罰的解釋,教會也視疾病為上帝對人類靈魂的考驗。個人或社會在面對疾病時的忍耐、信仰及祈禱,被認為是考驗信徒虔誠的方式。

透過這種考驗,人們可以獲得靈魂的淨化與昇華,從而接近上帝。

有一說一,這個時代的醫生,他們並沒有展現出什麼優越性。

或者說,一個人僅僅憑藉信仰、祈禱、懺悔和贖罪使得自己身體痊癒的可能,並不非常顯著的低於法蘭克醫生出手治病的結果。

這種情況下,靠著祈禱硬撐,說不準還能少受點罪。

但這種情況不適用於蓋里斯,他來到這個世界,所要做的就是打破迷信,打破那些條條框框。

“你是什麼人?怎敢妄圖解讀上帝的旨意?”

“釋經乃教會的職責,豈是你可以覬覦?”

聽著奧利維耶大主教的話語,蓋里斯將目光掃過一圈議會中的其他人。

現如今,大廳中的局勢,已經不再傾向於他了。

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有關自己的閒言碎語在他們的口耳中相傳。

在這些法蘭克貴人口中,自己似乎真切成了巫師,如此一來、此地不再適合他同奧利維耶大主教繼續溝通了。

畢竟,自己只是一介外來之人,而這些傢伙其實是看不起醫生的。

若非有著雷蒙德的文書,他們甚至不會過來正眼瞧自己一下。

“你問我是誰對吧?”

“我要告訴你……”

說話的同時,蓋里斯向著議會廳最高的寶座走去,數名聖殿騎士攔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