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陽看著跪在面前的她,覺得事情很滑稽。如此倔強的女孩,竟跪下哭求陪自已。
可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對自已有企圖?不可能,去賭場前沒人知道,去後只有馬哥說過話,也沒暗示。
那這女荷官為何這樣?
“為什麼?”梁陽盯著女荷官雙眼,此刻他目光銳利,女荷官無法撒謊。
“我若回去……定會、定會受懲罰……”女荷官抽泣著,那懲罰絕非扣工資、打手板這麼簡單。
“我叫 mai phuong thao,中文叫梅芳草,越南人,被賣來的……”雖是初次見面,但女荷官看得出梁陽的能耐。七百多萬現金,沒人捨得放棄,除非在這人眼裡微不足道!而且女荷官從未見姐妹被帶走,自已這種技術型荷官,老闆娘嚴禁被搞,最多被揩油。兔女郎則隨意被拉出去。可現在,老闆娘竟讓自已跟這男人走——女荷官明白,這定是老闆娘授意,馬哥沒權力隨便讓人帶走女荷官。也就是說,面前這年輕男人,連老闆娘都得給幾分面子!所以女荷官梅芳草賭梁陽是好人,能幫自已,於是鼓起勇氣說出悲慘身世。
梁陽一直盯著她雙眼,女荷官梅芳草每個細微表情都在他眼底,所以話真假,梁陽清楚,這也是他耐心聽下去的原因。
深吸一口,撥出淡煙,梁陽等梅芳草抽泣說完,才不緊不慢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
“說完了?”梁陽起身整衣領,梅芳草的故事讓他心裡平衡些,卻也有共鳴。
梅芳草的經歷,和自已何其相似!
前世的自已,也是孤兒。街頭巷尾亂竄,偷饅頭被小販追打整條街,練就奔跑速度,饅頭塞嘴裡,被追到也吃進肚,大不了捱打。捱打多了,抗擊打能力強,普通木棍只留淤青,不影響行動。這樣的他,被大姐頭髮現殺手潛質,從此踏上殺手路,訓練艱苦只有自已知。但梁陽覺得,梅芳草或許不比自已輕鬆。
看到梅芳草,梁陽彷彿看到曾經的自已。
不同的是,梅芳草沒自已命好。梁陽受訓時發掘異能,成為殺手霸主,主宰生活。
但梅芳草顯然沒這麼幸運。梁陽低頭,俯視梅芳草,突然覺得若自已沒異能,沒接受殺手訓練。生命就無法自主,會不會有一天,像梅芳草這樣,跪陌生人面前哭求,若被拒絕,該如何?
梁陽突然覺得不該俯視梅芳草,那瞬間,像俯視曾經的自已。
那種感覺,讓他喉嚨發澀,胸口像壓著巨石。
看著梅芳草戰戰兢兢,期待審判的哀求、可憐、可悲目光,梁陽毫無優越感。
一點沒有。
“我不是慈善家。”梁陽剛抽完煙,又忍不住掏一支咬嘴裡,深吸讓辛辣在喉間繚繞,緩緩吐出。
“給我留下你的理由,”梁陽走向門口,聲音疲憊:“在我出門前。”
瘦削背影蕭索,梅芳草看著,有種同病相憐之感,心疼,想用火熱身體融化這男人冰冷外殼。
梁陽手搭上門把手,梅芳草才想起該做什麼,急忙推銷自已:“我,我……我能賭、能喝酒、懂取悅男人,我……我……”
眼看梁陽拉開門,之前的話竟沒打動這男人!梅芳草急得淚如雨下:“我還是處女!”
梁陽動作停下,梅芳草的話讓他震驚。梅芳草在賭場的表現,說身經百戰他都信,這種環境還能是處女?難以置信!
因相似經歷,梁陽深知他們這類人小時候的生活。所謂出淤泥不染,去他的!那是詩人騙人的鬼話!
五六歲時,梁陽見過同齡孤兒女孩為袋牛肉乾任中年大叔亂摸。也見過大自已五六歲的男孩,曾欺負自已的孤兒小霸王,被收養訓練成殺手,卻被迫給師兄舔**!
梁陽想,梅芳草的過去或許也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