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梁陽依舊鎮定,前面連輸幾把,累計輸二十萬,他仍穩如泰山。雙手合十,十指相扣,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手背,沒人知道這動作另有深意。
放肆地迎著女荷官的媚眼,梁陽笑笑:“我贏了,讓你做什麼都行?”
女荷官不禁一愣,不知為何,這個被她認定為敗家子的年輕人,眼中那令人心悸的自信,讓她對自已產生了懷疑。
不可能……女荷官輕咬舌尖,借疼痛保持冷靜。做荷官很考驗心理素質,賠多了,錢雖不是自已的,但誰也不認為會因此受老闆表揚。
女荷官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場裡其他同事,和自已一起從越南被買過來的有五個,自已是其中佼佼者。來中國後,從未輸慘過。難道今天自已要成為第一個翻船的?
自已從小被培養各種服務素養,賭術是其中最精通的。組織培養她們,就是為賺錢。輸了,在中國待不下去,回去也會受組織懲罰,可能淪為靠**賺錢的**……
女荷官不知為何此時想這麼多,但面前這敗家子的微笑,讓她瞬間懷疑能否贏。
雖說確信骰盅裡絕對沒有一個六點,但看著對方笑容,為何會心虛?
“是不是做什麼都行?”
“喂!越南妹!小帥哥問你呢!”
旁邊賭徒的呼喊聲驚醒了女荷官,她看梁陽,竟難以回答。
女荷官腦海中浮現家鄉的女孩,大多十三四歲就從事**行業,從未被平等看待,更無獨立能力。即便婚後,仍要出賣**供養丈夫吸毒……
只有少數如她般天生麗質的女孩,被勢力組織挑選,精心培訓,成為賺錢機器。這次她和幾個姐妹被買來,因技術好,成了賭場老闆娘的搖錢樹。是的,只有老闆娘,因討老闆娘歡心,未被男人玩弄。組織要完整賣掉她們,竟奇蹟般保住清白。可這清白能留多久?
女荷官從未把清白視為最重要,活下去才關鍵。至於清白,那是溫飽後的事。
可就因一句戲言,真要和這陌生男人……沒見過這麼放肆的男人!可為何自已會動搖?
不!我不會輸!
我一定讓他輸得精光!
女荷官目光堅定,嘴角緩緩揚起邪氣的笑,她不是人,只是賺錢機器!
不該想那麼多,不是嗎?
“來就來!開——”
骰盅猛地揭開,瞬間極度安靜——異常、特別、極致的安靜!圍著檯面的賭徒和看客們甚至忘了呼吸!
有人使勁揉眼,再看仍不敢信;視力不好的摘下眼鏡使勁擦,戴上後嘴角抽搐。
刀子一直認為自已沉穩,此時卻感覺心臟被狠狠揪了一把,興奮得跳起來。
“陽哥!陽哥!”刀子摟住梁陽脖子,激動得幾乎親一口:“是三個六!三個六!!!”
梁陽趕緊用手隔開兩人的嘴,好氣又好笑地訓斥:“你好歹也是七十後,成熟點行不?”
“一百五十倍啊老大!”刀子無法理解梁陽的沉穩:“您剛才買了五萬塊!知道這多少錢嗎?”
“不就七百五十萬?”梁陽若無其事地笑,七百五十萬前世只是一個月零花錢,現在也不足以讓自已失態。
“不就七百五十萬???”刀子想撞檯面:“陽哥,我果然沒跟錯人!”
“咣噹……”
女荷官手中的骰盅滑落臺面,頓時面如死灰。不知如何是好,七百五十萬!害老闆娘賠了七百五十萬!一晚是小事,可這錢足夠讓她消失數十次!
這邊檯面的喧鬧吸引了整個賭場的注意,一直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的馬臉男人哼了一聲,準備過去。這時他手機突然響起,接起電話,一聽到對方聲音立刻恭敬起來:“牛姐,哦……是,我知道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