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給的。”
陸珈明目張膽地瞎說。“我爹孃以前在京城行商,認識很多大官。人家大官給的。”
她一個被張家壓得都快直不起腰的人,居然拿出了當朝大臣的玉佩,這怎麼能不讓人懷疑?
她自然料到秦舟會問。
但是這個人也不是很老實。
上次他突然出現在潭州,陸珈問起他來由,他就不老實。
他不說,陸珈也不會糾纏。
那當她不想說的時候,他當然也不能怪她咯!
不過陸珈對他還是有信心的,憑著他幾次將自己解救於危難之中,還有贏了錢後的那副老父親模樣,這玉交給他,還是可以放心。
沈輕舟自認攪和不過她,把玉收入懷裡:“什麼時候動手?”
“擇日不如撞日。”陸珈站起來,“我們這就吃飯。吃完飯就行動。放心,等事辦成了,我定會給你一筆豐厚的佣金!”
……
佣金就算了。
他可不敢指望。
幹完這票,還是趕緊走吧。
她都膽大到拿她爹的名聲在外招搖撞騙了,往後她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不過陸階那老賊也不是好人,就是拿他行騙,也不過是在粘滿了蒼蠅的板子上落多一隻,無傷大雅。
沈輕舟心安理得地遵照陸老闆的吩咐,去了福星坊。
陸珈則稍後一步再過去。因為她還要盯著張旗這邊。
沈輕舟的戲要繼續唱下去,必須有個靠譜的身份。
身上這塊玉,正好可以一用。
這塊玉蔣氏也知道。
既然蔣氏派了人來潭州找她,自然也會在各級官府留下些資訊。
無論張家三兄弟中誰看到了這塊玉,都只會對沈輕舟頂禮膜拜。
秋娘對她這番作為有些許的擔憂:“萬一訊息走漏出去,不會引來什麼麻煩吧?”
秋娘知道她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了謝家,可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不贊成陸珈這麼做。
不值得。
但陸珈顯然不這麼想:“不該來的來不了,但該來的總會來的。您就放心吧。”
……
張家櫃上臨到半夜才熄燈上門。
爬上馬車的張旗長吁了一口氣,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他萬萬沒想到,最沒出息的老三竟然會是鬧騰得最歡的那個。在碼頭上有名有姓的張家商號,好端端非得拆走分家,還有以往還算穩重的老二也跟著摻和,他們腦袋都被門夾了嗎?還是都中了邪了嗎?
因為一本莫名其妙的賬薄,最終鬧到這個地步,到底傷害的是誰的利益?
張旗心累。
到家後一言不發地回了房,何氏上來給他寬衣他也沒作聲。
何氏道:“都算清楚了?我聽說老三今兒就想開始搬東西了?”
“讓他搬吧!遲早得搬!”張旗沒好氣地接了茶,喝了兩口,心火還是壓不住,咚地往桌上一放,又冷哼起來,“我倒要看看待他們自己跑買賣了,到底能有多大能耐!”
何氏急道:“你倒是別管他們了,且管管自家呀!分了之後咱們手頭可只剩下三間鋪子了,那裕豐號還是新開鋪,火候還沒成呢!原先簽下的那些買賣,倒還能應付過去,等這一批交貨之後,咱們吞不下大批次的糧食,那些大主顧大商號十成十地也要跑掉了!”
何氏覺得倒黴透了!
怎麼自從出了李二那事之後,他們就沒一件事順心?
“那也沒辦法了,”張旗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認命,我可不認命!”何氏恨恨道,“咱們家還在跟賀家議婚呢,自打老三鬧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