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意走動,‘良人?希望如此吧!’除了一樓的聲樂,其餘樓層都很安靜,聽不到房內的聲響。
我喜歡這樣安靜的氛圍。
我在三樓的海棠門牌前停下腳步,呢喃道:“海棠落”,心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今人上官月眠詠海棠詩的一句:“海棠伴夜隨風落,依舊殘紅和月妍”。
‘海棠隨春去遠,漸落漸殘顏,而在逐步轉為一樹綠葉的過程中,不再被世人關注。
一時風光好眾人競追逐,而淑人皆不能敵過歲月悄然流逝。
在繁華落幕後依舊能有人欣賞自己的所有,那對於此間人確實是一件幸事。
’緣此,念此,我對門後的人有了期待,推門而入。
只見一人素手纖纖,正拿一把剪刀在修剪著一株盛開的海棠,海棠是被折枝進花瓶中帶到屋內的,其人修剪只是將些直枝剪掉而留下帶花朵的曲折枝條。
其人背對著我,看不到容貌,身體背面是朦朧盈盈色薄紗,從脖頸下直到小腿,隱約還能見脖頸後和腰間有著水紅色系帶。
她在修剪的海棠花花色正和其人衣服顏色一樣。
我從小到大哪裡見過這樣的景象,眼睛一會偷瞄向她的背後,一會又覺不安而看向地面。
地板是大理石帶著雲紋的,被擦拭得光亮,我似乎從其中可以看出自己羞紅的面頰,又似乎可以看到自己輕輕調整著坐姿的動作。
場面一時安靜得出其,只聽見剪刀剪斷枝條的咔噠聲。
我大氣都不敢出,就這樣有些不安地坐著,坐著,不知做什麼可好。
“第一次嗎?”
她背對著我說道。
“嗯.”
聲音細小而不可聞:“你、你,怎麼知道呢?”
不知是激動興奮還是害羞,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整個身體也有些顫慄。
“第一次往往都比較老實.”
她將剪刀放到花盆旁邊,不知是剪完還是半途而廢,轉過身正對著我。
其人面容盈盈,淺帶微笑,粉頰如海棠初開,在天空蒼蒼色的襯托下而更顯怡好芳麗,雖豔卻又不俗;明眸善睞,如夜晚圓月投射在水面上的夜光,給人一種幽靜空靈的感覺;嘴唇蓮紅,像海棠隨朝陽輕啟露濃帶水,嬌豔欲滴;肌膚欺霜勝雪,細膩潔白,讓人不禁想到一句“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頭髮從右肩直直落下,如銀河飛瀑黑夜具象;衣服是從後往前、從下往上兩邊對稱的漸變粉紅色,到前面已經呈現深色,依然掩不住曼妙曲線;隨意站著,安靜姝麗。
我一時間有些看呆。
“霍公子見像我這樣的人應多了去了,怎麼還有這般沒見過世面的呆滯表情?”
她見我如此神情,打趣道。
“沒什麼.”
我不太想多說什麼,一時而起的興致甚至被這句話給沉沒,‘我哪裡見過她這樣的人?她這樣的什麼人?見過世面沒見過世面有什麼區別?怎麼能因一時神情、一句言語就說沒見過世面?就算真沒見過又怎麼樣呢?’。
我欲起身而離開。
這時,她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身前,“這樣還是什麼都沒有嗎?”
她在我的耳邊低語,臉與臉在不經意間觸碰又離開。
‘手如柔荑,膚若凝脂’,這是她手向我伸過來時我最直觀的視覺念頭。
我感受著雙手觸碰傳來的冰涼溫度、氣息在耳邊的溫熱與輕癢、臉與臉輕擦的悸動、空氣中散發的若有若無的清香和忽然間的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的動作將手放到了她的身前。
面對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離開的想法被拋之腦後。
先前夢中舒適感覺再次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