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丁堡的髒可謂臭名昭著,城裡到處都是糞便。

不管你如何努力清掃,這些糞便都會散發出一陣陣令人窒息的惡臭。

晚上,走在愛丁堡的大街上,若沒有裝滿糞便的便壺砸到你頭上,那絕對是你的萬幸。

在新城建城前,愛丁堡的舊城內一直沒有建立起自己的下水道和衛生系統。

豬、羊,偶爾還有奶牛在城市內的道路上大搖大擺地漫步。

路上有人帶著行動式馬桶和一塊小小的遮光帷幕,沿途向路人招徠,“要不要方便”?

路人如果聽到頭頂視窗傳來“GardyLoo!”(源於法語:小心頭上!)就要趕快跑開,那意味著樓上的人要向下面的街道或庭院倒髒水。

另外,愛丁堡的治安也和衛生一樣差勁,這麼說吧,但凡私生活不檢點一些的人,無論男女,都有絕大機率染上花柳病。

總之,雷克對這一時期的愛丁堡並沒有好印象。

哪怕他沒有去過。

羅伯特聽雷克說完愛丁堡的問題後,也尷尬的摸了摸鼻頭。

沒有爭辯,說明雷克說的是對的。

相比之下,格拉斯哥更具活力,至少沒那麼髒。

有一句比較經典的名言——如果可以這個世界可以按不同年代劃分為黃金時代、白銀時代和鋼鐵時代,那麼至少在過去的一個半世紀內,格拉斯哥只有一個時代——商業時代。

這座18世紀初期僅有12000人口的小鎮,彼時已漸漸開始有了城市的模樣。

哪怕到了中葉,人口也只是翻了一倍,從大小或外表來說都只是小村落,布魯米洛一帶仍是金雀花的世界;

河上只有幾隻平底船,無所事事的人在碼頭遊蕩,看著對岸的漁夫把漁網擲向河中,把一網一網的鮭魚拖上綠色的河堤。

城裡的牧民每天早上吹著號角,把各家各戶的牛從德倫蓋茨和索特馬基特趕往公共放牧場。

城內最醒目的建築是格拉斯哥教堂的尖頂、格拉斯哥大學的塔樓,以及哈奇森醫院,監獄和商業行會是城內的地標性建築。

一座老橋橫臥在克萊德河上,河上可見白帆片片,那是往來於格拉斯哥港和城內的船隻。

但就在城外河邊就是一派田園風光,河畔茵茵青草,不時有牛群橫臥其間。

那時,格拉斯哥城內少有商店和餐廳,城內平日寧靜,少有車馬喧囂,最常聽到的是奶牛哞哞低鳴。

這些都是雷克從書房裡的書中看到的格拉斯哥,他相信這個時代的藝術家和文人,還不至於昧著良心說話。

再換句話說,現在的格拉斯哥,更符合雷克理想中的城市。

有商業,有美景,有熱鬧,有寧靜。

最關鍵的是,他還有一次絕佳的抄底機會,成為一座城市真正的主人。

這個誘惑太大了,大到雷克做夢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