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意便又暗合了下晌徐瀾跟她說的晉職的事,但長纓已無暇考慮晉職的事情。

“知道將軍愛護我,但晉職的事遲個一年半載也沒有什麼要緊。

我還是想去嘉興.”

遲個一年半載,雖然必然會錯過“遇見”楊肅的最好時機,可是情況也還不會算太壞。

“這件事情你說了不算,實話跟你說,我已經擬了名單預備你晉職了。

就等著碼頭盜料這案子一結,立馬上報。

你要是臨陣脫逃,你說說你對得起誰?”

譚紹終於也嚴肅起來。

“而且我估摸著,若嶷也已經跟你提過這件事了吧?”

徐瀾和譚紹都提過了,她要是再堅持,那辜負的就是兩個人。

長纓沉默良久,終究是敗下陣來。

……霍溶立在譚家對面槐樹底下,望見凝著眉頭走出來的長纓上了街頭,挎劍走了上去。

譚紹這裡碰壁,調出衛所衙署當差的希望落了空,長纓一時也想不出來接下來該怎麼辦。

糟糕的是少擎又不在身邊,倘若他在,以他馮家五爺的身份,興許還能替她想點辦法,但現在,只能是先小心躲著了?但躲又能躲得到幾時呢?“行了,先去碼頭跟漕運司的案子,回頭我再把你調出去.”

面前傳來沉穩的聲音,停住腳,才發現不知幾時霍溶又凝眉站在面前。

她納然片刻,不知道是先問他為何還在這裡,還是先問他無端端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明日清早就直接過去,這幾日你都不必去衛所了。

凌淵就是來尋仇,他必然也得先顧著公務。

“譚將軍這邊我來應付。

“西江衛我有點關係,下晌我已經著管速快馬過去了,等到他們派出調令過來跟衛所要人,就不算是你對不住譚紹了.”

霍溶又道。

如今他也只能指望凌淵還不知道她在這裡,以及不是衝著她來的。

那麼所有的努力就還會有效果。

否則的話,他也想象不到接下來會是什麼局面,畢竟他跟凌淵還沒有打過照面。

長纓心念微動:“管速下晌就走了?”

霍溶點頭。

日夜相處過半個月,多少也對她有點了解啊。

凌家把她寵成了金枝,她哪裡有那麼容易被人左右意志?她若能答應過門,他操辦起來不會有什麼難度,只可惜也早就料到了她不會肯,所以才趕早讓管速去了西江衛協調。

長纓心有疑惑:“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她仍記得之前在聽說她是沈瓔時,他不願苟同的態度。

霍溶望著她幽黑的瞳仁,語速依舊不緊不慢:“也許是因為想證明證明自己多少有點本事吧。

反正這於我也是舉手之勞,你就當是我日行一善.”

日行一善,都到了不惜娶她過門的地步麼?長纓失笑,再抬頭,說道:“多謝了.”

縱然她察覺得到他的幫助來得有些異樣,但不管怎麼說,她確實是需要這個幫助,也就不必再矯情。

能名正言順調去幾百裡外的西江衛,不必落下什麼什麼後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縱然還是可能辜負了譚紹的栽培,也還有日後彌補的餘地。

“這份人情我收下了,日後會再回報霍將軍.”

來日霍家的確也有難,她想,縱然她之前沒想過伸手霍家的事,但承了他這份情,少不得將來也要回報一二了。

“不必覺得虧欠我.”

霍溶道,“有沒有想過,也許是我欠你的呢?”

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說凌淵來找她是之於她之前的“惡行”的報應,那麼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