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生意繁忙,不得親自進京。

薛姨媽又心疼兒子,左思右想,只得讓妻子替他送兒子入學。

因著與賈家有親,到時候薛姨媽和薛蟠、寶釵都會來賈家拜見。

再者有個不情之請,薛蟠要在京城待幾年,希望賈家到時候能照看一二。

看到這裡,賈珠心道:“薛大傻子來了,這下可熱鬧了。

好在如今國子監管得嚴,恩生都是在裡頭住宿的,只有休沐才能出來.”

一時又想到老岳父李守中,看來還得去他那邊說一說,務必讓人把這小子管的嚴些!至於寶釵來京,這位現下還是個小姑娘,賈珠表示沒什麼特別的。

於是他把信重新疊好,笑著對王管事道:“勞你專程跑這一趟。

對了,你家太太、大爺和大姑娘什麼時候到京城?”

王管事沒看過信,但也從送信之人口中得知了主母和小主子要北上的事。

聞言他恭聲稟道:“因著要趕在六月前抵京,如今已是五月中旬,想必就在這幾天了.”

賈珠聞言頷首:“我知道了。

估摸著我們府上的林之孝過段時日也要從江寧回來。

待他走時,我讓他給薛姨夫帶封信,回信的事你便不用管了.”

王管事見狀,連忙恭敬應了。

他可是聽說了,這位珠大爺不僅官升的快,而且現下自家的幾樁大生意都有他的手筆,委實不可小覷。

於是面對賈珠,竟是擺出了應對大東家的態度,又親自帶了大批南面來的禮物上門,真是不可謂不重視。

見這位恭敬的過分,賈珠倒也沒想太多。

瞅著沒什麼事了,他便客客氣氣地端茶送客。

王管事頗是識趣,見狀忙起身告辭。

賈珠點了點頭,又叫晨星進來,讓他送送王管事。

直到這人走了,李紈才帶著丫鬟進屋,笑問丈夫:“剛剛是薛家的人?怎麼好端端的送那麼多禮.”

賈珠挑眉笑道:“之前賑災的事我找薛家幫忙,他家因此得了陛下嘉獎,讓薛蟠做了恩生,故而薛姨夫派管事過來道謝。

再者便是託咱家這幾年照看薛蟠。

另有南面生意的事,眼下進展不錯,所以寫信過來說一聲.”

李紈便道:“瞅著那位表弟不似愛讀書的,也不知這於他是好事還是壞事。

要不要我回孃家跟我爹說一聲?”

賈珠連忙擺手:“這個不必你去,得我親自找岳父才好.”

說罷陪著李紈看了一回禮單,這才自去書房忙了。

卻說薛家母子三人從江寧坐著大船,足足花了二十天,才終於抵達了京城碼頭。

此時棄舟登岸,遠遠瞧著京城的夏日風貌,三人都有些驚歎。

還未來得及感慨一二,就聽管家餘伯稟道:“大爺,京城分號的王管事來接咱們了.”

薛姨媽等人聞言轉身,便見一人從遠處大步走來。

薛蟠已經十一歲,在外常以大丈夫自居,聞言先上前一步,唰地一聲開啟摺扇:“你就是王管事?”

見薛蟠出言相問,王管事恭敬回道:“正是。

小人王叢,拜見太太、少爺、小姐.”

薛蟠用力地扇了扇風,不耐道:“快帶我們家去吧,這會子日頭大,太熱了!”

王管事連忙應了,讓馬伕駕車過來。

丫鬟扶著薛姨媽母女上了前頭的車,薛蟠獨自上了後頭那輛。

餘者下人除卻有身份的丫鬟和嬤嬤,一部分步行跟車往薛宅走。

另有些粗使婆子和僕從則要從船上卸行李下來,所以先不跟著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