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卯時天還未亮,兩人吃了早膳,便坐上小六架的馬車去往皇宮。

趙惟明當值的地方在皇帝披奏摺的清心殿旁邊的側殿。側殿裡書籍非常多,和一個小藏書閣似的。皇上正在早朝,趙惟明便隨手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等皇上下了早朝來了清心殿,太監便將趙惟明叫進了殿裡。

趙惟明行了跪拜禮,起身立在殿中。

皇帝看著下面沒有任何表情的趙惟明,徐徐出聲“比小時候,規矩老實多了。知道翰林一職是幹什麼的嗎?”

趙惟明彎身低頭拱手道,“為皇帝司草詔的。”

“哪有那麼多詔書可寫的,可以和朕讀書,修史,管理書籍做學問,也可以下棋,就是一個打雜的。”

“臣知道了。”

“來,和朕下盤棋,”站在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立馬扶著皇帝走到放棋盤的書案前。

趙惟明也跟著過來,等皇帝坐下,讓他也坐,才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

一盤下來,趙惟明沒有給皇帝一點面子,吃了皇帝執的棋子三分之一。

太監端著茶進來,看著皇帝輸了棋,向著趙惟明擠了兩下眼睛。皇帝看見,“李茂你眼睛抽風了。”大太監附和著,“嗯,是有點。”

皇上又低沉出聲,“沒看出來這小子和他爹長的像,那秉性也跟了他父親嗎,只要能耐的地方不顯擺出來不甘心。”趙惟明沒吭聲,你瞧瞧和他那個爹一樣,多說一句話都覺得累。”說著,起身朝座位走去,趙惟明低著頭跟在後面。

皇帝坐上了位置,“我看那謝子洲就比你機靈。來說說,謝子洲是誰家的娃,還有那趙靜姝竟然以滿分考入安北府書院,佑安國幾百年來只有先帝在位時蘇家的一位蘇子陌以滿分考入過書院。此後書院出來幾年便以大儒知名天下。”

“來說說趙靜姝和謝子洲的身份。”

回稟皇上,“謝子洲是安北府知府趙則知的外甥,趙靜姝是趙則知的侄女。”

“少來這個,趙則知要不是當年翁子旭從中給舞弊,他能考上進士嗎。”

“趙則知的才學還教不出一位榜眼和一位滿分的女學子。”

趙惟明跪了下來,沒有說話。

“我猜的沒錯的話,謝子洲和趙靜姝是蘇逸的外孫和外孫女吧。”

趙靜姝是不是蘇婉毓那丫頭的女兒,只有她的才學和見識才能培養出滿分的子女,這娘倆可惜都是女子了,要是男娃,狀元還能輪到你和當年的上官奕嗎?

趙惟明一直低頭跪著,不吭聲。

“起來吧,給你和謝子洲共賞一個府邸還是一人賞一個府邸。”

“賞一個府邸,我們一起住。”

“你倒是不客氣,那娶妻,一個府邸能行嗎?”

“那你賞賜大些就能住下兩家。”

“這還不客氣到家了。”

“行了,去你祖母那看看她,別在我眼前礙眼。”

“我在當值,不能隨便走動。”

“一個打雜的,讓你去哪,你就去哪,一根筋能吃的開嗎。”

趙惟明不吭聲還是不肯去。

“算了,起來吧,你小子還挺明白的,明白就謹慎些,不要丟了腦袋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翁子旭那老東西也不上朝堂,休養在家裡幾年了,你去看看活的怎麼樣了?那老東西的計謀不在蘇逸和你祖母之下。和他好好學學吧。”

“你那爹是個不省油的燈,將來折騰起來,太子不是他的對手,未來這個位子就是你爹和你之爭了。”

“我不爭。也不感興趣。”

“夜家男兒還有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的,外人都感興趣很,爭是我們夜家男兒的天性,朕,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