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爭,但是不要搶。朕這個年齡了,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個位子遲早是你們中一位的。”

趙惟明又低頭跪了下去。

“行了,起來吧。”

“前日,戶部尚書李元遞了奏摺——康城地震一事,村裡一對夫妻作證說村莊人口與災民人口有出入,你去過康城,也見過災民,你來說說問題出在哪裡了。”

趙惟明思慮了下,低頭彎腰拱手,“回稟皇上,趙靜姝會針灸,當時和我們一起進了帳篷救治的災民,大約二三百人,前段時間,她不放心傷勢嚴重的災民便去了趟村子,回來她和我們聊起來,說村裡房子修繕好了,西邊住著的災民是本村莊的人,村子東頭住著的聽說是府衙訓練的一二百來人,地震後便不見這些人。應該是入冊人口只是本村的人口,和實際人口有出入,所以對不上。”

“訓練,訓練什麼?”

“這個趙靜姝也問了下當時村裡叫桂花的嬸孃,她說是半年前府衙把他們全村人支出村莊外面掙工錢,等他們回來,訓練的人已經在村子裡了,村長讓村民不要打擾,也不讓村民說出去,有村裡人和城裡的親戚說了一嘴,便被府衙帶走,再沒回來,至於訓練什麼,村裡人也不知道的。”

皇上眯著眼睛看向趙惟明。

趙惟明繼續淡淡道,“還有聽村民說附近大戶的田產裡的莊稼都是三大世家收糧食的,他們村莊地少,也不是良地,也不收他們糧食,他們只能自己留一點糧食,其他的糧食低價賣給沒有田地的長工,和做生意的小攤販,所以一年下來,也才掙不到二十文錢,一半文錢還要留著開春買種子,交租,交稅,如果遇到洪災,顆粒無收,只能去給田莊打長工,腿腳不便和年齡大的還要乞討為生。”

“你可有辦法解決?”

“我覺得洪災一次性大量引流治理住,然後田地裡找懂的人幫著指點增加產量,要求三大世家也收莊稼人的糧食,田產都是大戶人家,可適當合理收稅,莊稼人地也不是良地,可以按著他們的產量收取薄稅或者免稅,帝都附近的百姓如若溫飽都存在問題,各國來的使節都路徑附近看著衣著破爛,會覺得我們佑安國不富裕。國不強,民不富。”

“真不愧是你爹的兒子,說的話都和他當年相似。”

“行了,我要批奏摺了,太子一會就來了,你去史館找謝子洲去吧,兩人閒著無事時多看看那裡經典古籍,有事,我便派李茂叫你。”宮裡真要見到太子,或者朝中大臣見了你模樣,問起你身份,告訴他們便是,還有,把你的姓名給朕改回來,我夜家子孫,還能跟別人姓的道理。”趙惟明點了點頭。退出了清心殿。

到了史館,謝子洲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書,趙惟明找了本書,坐在旁邊,兩人互相看了眼,繼續看書。

晌午,謝子洲肚子餓的咕咕叫,放下書,“這第一天到宮裡當值,這午飯哪裡吃啊?我還想著晌午能讓回家吃飯呢。”

謝子洲無奈繼續看著書,一炷香的時間,一位太監拿著食盒,兩位大人,隨我到這邊吃飯,倆人跟著太監出了史館,到了旁邊的一個屋子,屋子裡佈置的很雅緻。

太監將食盒裡的菜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兩位大人,第一次在宮裡當值,所以皇上囑咐送了飯菜,一般在宮裡當值的大人們都是帶著午飯的。”太監正要佈菜,趙惟明坐下,“你出去等我們吃完,進來收拾拿走就行,”太監退出了屋子。

謝子洲也坐了下來拿著筷子夾了塊肉放進嘴裡,“餓死了,

你怎麼來史館了?”

“皇帝說我是打雜的,他批奏摺,讓我來史館看書。”

“打雜的,那你那會當值幹了些什麼?”

“看書,和皇帝下棋,陪皇帝聊天。”

“奧,這確實乾的挺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