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呢?沒等她想出個眉目,晚飯後沈弋便過來了,說道:“瓔姐兒在太太屋裡跪了大半日,剛才出來的時候站都站不住了,嬤嬤背了回房之後聽說又發起了高熱,咱們也瞧瞧去.”
說完她又嘆道:“也都怪我,明知道她身子弱,當時也沒勸勸太太.”
沈瓔自上回在二房事敗之後,便讓沈宣送到陳氏屋裡立了幾日規矩。
這些沈夫人也知道了,便就順口交代沈弋讓她平日裡帶著點兒沈瓔,終歸都是沈家的小姐,沈瓔在外若有什麼不好的名聲,終究也是對沈家別的姑娘不利。
沈弋素來溫順乖巧,自然奉若聖旨。
這會子說要去看沈瓔,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沈雁看著她沒說話。
沈弋有這副軟心腸,她可沒有。
她既不會因此幸災樂禍,也不會對沈瓔心存愧疚。
如今她雖然並不知道究竟是誰挑撥的沈夫人,但沈瓔並沒盼著她好這是肯定的。
既然她不盼著她好,她又何苦去裝這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她在涼簟上坐下,喚來福娘:“前兒我看箱籠上還有兩盒供品茶葉,你拿著跟大姑娘去秋桐院.”
沈弋愣道:“你就讓丫鬟去?”
“有何不可?”
沈雁挑起唇角:“你都不知道,我今兒突然被太太問罪,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來,這會子也渾身上下不舒服——哎喲,我這心窩子!”
說罷她皺眉撫著心口歪到迎枕上,氣喘噓噓地道:“廖大夫從四房出來,煩請姐姐也讓他上我這兒來一趟罷.”
沈弋真是無語凝噎,橫眼睨著她,拿起桌上一把團扇朝她丟過去,掉頭出門去了。
沈雁回頭扮了個鬼臉撿起扇子,使眼色讓福娘跟上去,趿鞋下了地來。
她倒也不是完全連這點基本的關懷都沒有,只是以沈瓔那樣的性子,今兒這頓跪是因著她而起,她必然是記在心上了。
這會兒她若是這麼樣去了,就算不是幸災樂禍,在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的沈瓔看來,不也成了居心叵測了嗎?所以這個好她還是不能做。
沈弋帶著福娘到了四房,先往陳氏去問了安,再往秋桐院去。
原本按府裡的規矩,即使是庶出的子女也是要養在嫡母名下的,但是沈瓔出生之後,陳氏明確地表示不願意撫養,沈夫人因為邱玉湘那事兒暗地裡又負著氣,不會搭理這茬,於是倒成全了伍姨娘,兩個孩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都由她親自養到了如今。
沈瓔住在秋桐院後院,才進了院子便聽屋裡有細碎的咳嗽傳來,又有濃濃的藥味飄散在空中。
門下侍侯湯藥的丫鬟柳鶯見著二人,連忙放了手上的藥碗迎上來,行禮道:“大姑娘來了.”
迎著她們進了屋。
沈瓔領了三個時辰的罰,直到太陽西斜才讓人扶著從曜日堂出來。
一下晌水米未盡,又跪了這麼長時間,到了房裡便倒在榻上起不來了。
伍姨娘流著淚幫她擦汗喂她用了些米粥,哪知道到了夜裡,竟然發起了熱,便連忙喚來了廖仲靈給她開方子。
沈弋進門的時候廖仲靈正在屏風那頭背起醫箱要離開,想起先前沈雁歪在床上那沒皮沒臉的憊懶樣,沈弋頓了頓,到底還是隔著屏風喚住他,說道:“二姑娘今日也受了番驚嚇,正說讓我捎話請廖大人過去瞧瞧。
廖大夫再往二房走一趟吧.”
廖仲靈垂頭稱是。
這裡伍姨娘連忙跟沈弋行半禮。
沈弋走到床邊,拉起歪在床頭的沈瓔的手溫聲道:“怎樣了?”
沈瓔掙扎著坐起來,沈弋伸手將她按下,替她將臉上汗溼的頭髮撥開些,又喂她喝了兩口水。
然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