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她腦子裡就懵了,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被徐胤殺死的,是在他討要那把匕首的時候,被他滅口的!

那一夜之前,徐胤死纏爛打問他要那把刀子,梁寧執意不給,最後他也不問了,直接就下了毒手。

如果說周誼手上這塊牌子是用來指揮下面人辦事的,那隻能說明,周誼和徐胤都跟大月國的翼王府有關。

既然是有關的,也就是說,徐胤當初問他要那把刀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那把刀子是什麼樣的,有什麼來歷。

那他後來不問了,而是果斷下殺手,是因為知道了梁寧不會拿出來所以不再白費功夫,還是因為他知道,那把刀子其實不會壞他很多事?

徐胤身上有這麼多的秘密,傅真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卻沒有想過在距離大約千里之外的潭州出生的他,竟然會跟異國有關係!

“翼王府不是早在咱們大周立國之前就已經被滅了嗎?為什麼他們還有人在我們中原?”

和蔣林一起去潭州回來的護衛提出了疑問。“大月那個亡國之君,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當初翼王府與他爭奪皇權,他得手之後,可是圍著翼王府殺了三天三夜。

“翼王世子的母族帶著兵馬前來救援,都被他重兵擋在了城門之外。”

傅真與梁郅、蔣林對視了一下,點點頭說:“算起來翼王府被滅還是大周立國之前的事情,都已經有二十四五年了。此事的確還需往深處查清楚。”

說到這裡,她跟蔣林道:“對了,你說最後幫助你們脫困的,是徐宅裡頭一個家丁,他為什麼會幫助你們?”

“屬下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原因,那人沒有開口跟我們說過一個字,也沒有打過任何交道,自然,手下也絕不可能見過他。

“在與周誼接觸的時候,沒有露出過任何破綻,連周誼都沒有懷疑我們的來歷,我相信他是絕對看不出來我們是來自護國大將軍府的的。”

蔣林他們的眼裡充滿了濃濃的疑惑,回想到離開之前的那一幕,至今覺得不可思議。

那天夜裡如果不是徐家那個家丁出現的及時,就算這些東西送到了傅真手上,他們也必然要有所損失。

“這麼巧,也是火燒過啊?”

傅真喃喃地說了這樣一句。

蔣林道:“還有誰曾被火燒過?”

傅真深吸氣:“我就是感慨一句,不是一定在說誰。”

完了她抬起眼來:“你們這一路辛苦了,先回去好好歇著吧。興許到了夜裡將軍回來,還要找你們過來問話。”

三人拜謝下去,梁郅立刻繞到傅真旁邊坐下:“姑姑,你怎麼看這個事情?姓徐的他怎麼會跟大月國的皇族有關?”

傅真定定望著前方,目光深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但有了這塊從徐家拿到的牌子,有些事情卻能說得通了。”

梁郅頓了下:“比如呢?”

傅真吸氣:“比如,他明明說他是潭州人,卻出現在距離潭州數千裡之遙的西北戰場。

“又比如,他說著一口潭州話,看上去是貨真價實的南邊人,卻能在短短三天之內,找到關外的胡姬當師父,學會吹笛子。

“這些都能夠說明他跟外族有淵源。”

梁郅不由自主的附和點頭:“沒錯,不管他過去裝的有多麼像,總歸還是會留下些破綻。看來新學的不但跟翼王府有關,恐怕還跟翼王府關係甚大。

“不然他年紀輕輕,身邊怎麼會有那麼多殺手?有那麼多人替他辦事?

“只是我卻仍不明白,如果他是翼王府內重要的人,他又為什麼會有個祖籍在南方的父親?”

“如果他們用來暗中聯絡,或者說用來發號施令的是翼王府的牌子,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