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說著。

格吉爾面色僵硬,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聽一起玩的朋友說,她丈夫最近去外地出差了,所以就想跟她走一段路……”

流浪漢說出之前刻意隱瞞人事實,他並非是偶然撞見女人死亡一幕的,而是在一開始就偷偷跟蹤他。

“然後呢?”

年輕的女警員眼神裡流露出鄙夷和不屑,但出於工作原因和破案壓力繼續問。

“我一路跟隨她到東區史蒂芬路的一條小巷道內,那是天已經黑了,而且監控很少。”

格吉爾坐在位置上,緩緩敘述道,露出回憶的情緒。

“當時威爾斯夫人走到街角處,好像接到個電話,就在那裡停留了不少時間,遠遠觀望的我則趁機走到前面去。”

看來,倘若威爾斯夫人沒有遭遇開膛手傑克,或許也免不了流氓的一頓調戲。

“就在我想要動手的時候,轉角處走出來的一名高大的黑衣男人阻止了我的動作。我只好躲藏在不遠處的路燈柱和垃圾桶後。”

格吉爾終於說到故事的中心部分,負責盤問和記錄的警察都不由眼神一亮。

“你是說,他身材高大?有看清長相麼?”

一位年輕男警員問。

“是的,約莫有一米九,當時天太黑了,他躲藏在燈光照不到的牆角陰翳裡,看不清臉。”

格吉爾已經盡力在回憶他所記得的全部細節。

“穿衣打扮呢?有看清麼?”

又有警員追問,這已經是很有用的線索呢。

“嗯,他穿著厚重的黑色長風衣,戴著頂圓頂禮帽,很像個紳士。”

說這番話時,格吉爾不由露出羨慕的神色來。倘若他也是個有錢英俊的紳士,還會像現在這樣連個女人都找不到麼。

“後來呢?”

那男警員做好記錄,繼續追問。

“後來,威爾斯太太就和那男人在轉角處交談了一會兒,但我由於離得不算近,聽不清他們交談的內容。只是聽到期間威爾斯太太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似乎談話過程很愉快。”

格吉爾的話開始讓警員們思路疑惑起來,這“開膛手傑克”犯罪前還喜歡和受害者交談一番麼?

“最後,我似乎聽到那男人湊過頭去,說要借個火點根菸,威爾斯夫人真的從手挎包裡掏出個防風銀蓋打火機來,火舌一閃而逝,緊接著,我就聽見威爾斯太太戛然而止的尖叫聲。”

格吉爾吞嚥口唾沫,有些後怕地說道。

“怎麼了?你最後看到了什麼。”

“我看見,有東西,自威爾斯太太的背部透出來,貫穿了她整個身體。”

邋遢流浪漢越說越結巴,似乎回想起那恐怖血腥的一幕都令人噁心。

“然後我就移開目光,徹底躲進垃圾桶裡,直等到腳步聲漸漸走遠,周圍一片靜寂,才敢從垃圾桶裡面爬出來。”

格吉爾說。

“出來以後,我就看見威爾斯夫人倒在血泊裡,好像有器官被人掏了出來。再然後我就報了警。”

“嘔~”

經歷過屍檢的漂亮女警回憶起之前的場面也不由一陣乾嘔,這流浪漢確實說的不錯,那死者胸口處確實有個直徑長達十三厘米的貫穿傷,腎臟也被人割掉取走。

很久沒有出現手段如此兇殘,影響如此惡劣的犯罪者了。

“今天的調查就先到這裡,以後有需要我們隨時聯絡,格吉爾先生。當然,你還需要做下指紋匹配以徹底洗脫嫌疑。”

男警官站起身,朝身旁女警官使了個眼色,兩人快步拿著筆錄本離開審訊室。

“照這麼看,我們初步知道開膛手傑克的資料就是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