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愧不敢當?非將軍莫屬。”高長壽接過話茬勸道。

他說的是實話,這樣的功勞他可不敢領。

且不說他身份本就敏感,再加上與北狄又有了如今的關係。

一旦朝廷細細追查,未嘗不能查出些蛛絲馬跡。

而種師義乃是老將,威震西北邊陲,讓他接下這個功勞,無人會懷疑。

沉思良久,種師義最終也接受了這個意見。

這是對錶文中一處,有些不同的意見。

“高二公子,這瘟疫乃是你解救,為何也要算在西北軍身上?這不是白白搶了你的功勞?”種師義不解地問道。

高長壽淡淡一笑,“我在上京素有紈絝之名,如今成了神醫,會有人信嗎?”

“再者,這疫病起自北狄,我要是掌握解救之法,陛下還不得猜忌我與北狄有勾結,這豈不是功勞沒有,反倒蒙上一層不白之冤嗎?”

“而西北軍常年遊走在西北地區,與北狄也有所往來,掌握解救之法,也在情理之中。”

種師義這才明白這一層的含義,心中不由得對高長壽又高看了一眼。

讀完通篇表文,他也總結了全文主旨。

首先,就是講述了相州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描述了情況是有多麼危機。

緊接著,就是大力描述西北軍與城衛軍守城的慘烈戰局,後面還談到為陣亡將士請撫卹的事情。

最後就是功勞劃分,大部分全是西北軍,高熙川帶領的城衛軍佔了一小部分,而高長壽全篇就提了一句,在守城時保障了將士們的糧草問題。

這也是高長壽刻意為之,他不能據有太大功勞。

這不僅是朝臣們不想看到的,夏元帝同樣不想看到。

而自己大哥高熙川,雖然做官一直沒什麼起色,但在守城時表現的視死如歸的精神,是夏元帝喜歡的。

因此,不出意外,下一任相州刺史必然就是高熙川了。

這麼一想,大夏,他已經漸漸掌控了三州之地。

這在大夏十三州八郡的疆域裡,已經算佔有一席之地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目標,高長壽的熱情又漸漸消退了。

他要的不止是大夏,征程多艱,未來的路還很長。

……

今日是早朝的日子,天才剛剛亮起,皇宮外就有一片身披華服的官員,正在不斷進入正德門。

但官員進入正德門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到早朝的大殿。

他們分侍左右,似乎還在等待著重要人物。

沒一會兒,正德門進入了一名儒雅男子,身著墨玉色官袍。

在他身後不遠,同樣出現了一位墨玉官袍的老者,在一年輕人的扶持下跨進門檻。

“下官拜見高相,拜見公輸相!”

百官齊齊折腰行禮,高聲喚道。

為首的高卿雲抬了抬眉,“諸位同僚,切勿多禮,快請進吧!”

而公輸良則是將鬍鬚往兩邊撥了一下,“各位大人,老朽到晚了,失禮了,哈哈!”

“兩位大人先請!”

百官還是將道路讓出來,高卿雲與公輸良引領著眾人,前往早朝。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來了。

“腿腳不行,就讓開路,好狗不擋道!”

百官回首望去,原來是平南王世子到了,他正叫罵著身前一位老邁的禮部官員,語氣十分不善。

但眾人卻從中聽出來了別的意味,他這句話雖然是對著那一名不入流的禮部官員所說,但矛頭指向卻是他身前的一眾高官。

饒是一向好脾氣的公輸良都有些發惱,忍不住咳嗽一聲,“咳咳,平南王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