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莫斯卡託撤軍後,一身銀色鎧甲的斛律圭有些疑惑,凝視著逐漸消散的塵煙,陷入了沉思。
“大王,太好了,這個逆賊撤退了!”
說話的是鷹師的首領賀魯,他是斛律圭的嫡系。
因此,面對大祭司的反叛,他的內心最為憤恨。
不過,斛律圭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反而是責問道:“賀魯,鷹師本該代表北狄最強的戰力,而今天卻出了這樣的事,你該當何罪?”
賀魯身子一顫,立馬單膝跪地。
“是屬下不查,才使得鷹師誤飲這下了藥的水,請大王降罪!”
“降罪?”斛律圭冷哼一聲,“你擔當得起這個罪嗎?”
“去吧!將鷹師交由副首領,你暫且革去一切軍職!”
“什麼?”聽到這個處罰,不止賀魯自己吃驚,連一眾首領都面面相覷。
賀魯跟了斛律圭多年,沒想到今日卻因無妄之災遭到棄用。
眾人心中頓時一陣心寒,特別是最邊上的納木託和呼蘭納,二人交換一個眼神後,輕輕點了點頭。
二人的小動作看起來非常隱秘,斛律圭與一眾首領都沒有看到。
在處罰完賀魯後,斛律圭帶著首領繼續巡視城防。
就在這時,一名犬牙兵急匆匆跑了過來。
犬牙兵相當於北狄的斥候,他的到來,必然攜帶著緊急軍情。
因此,斛律圭沒有任何避免,直接開口命令道:“有何軍情,速速報來!”
那犬牙兵喘著粗氣,手指東方,上氣不接下氣地答:“來,來了!”
“什麼來了?”眾首領急切追問。
“大夏軍來了!據此不足五十里了。”犬牙兵再答。
“什麼?”
眾人一下子愣住了,這吐賀真大軍剛撤,怎麼大夏軍又來了?
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守城戰,他們已經有些慌張了。
要是大軍健康,他們倒還無所畏忌。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超過一半計程車兵都病倒了,或拉稀拉到虛脫,或昏迷不醒,還有一些高燒臉紅伴隨著一些奇怪的衝動行為。
即便是有沒有中招或者身體好恢復快計程車兵,加起來也只有萬餘。
“他們來了多少人?”在場的只有斛律圭一人還保持著冷靜,沉聲詢問犬牙兵。
“粗略估計,超過五萬人!”
斛律聞言又陷入了沉默,現在問題大了。
要是單單隻有個吐賀真,那他只需要撐到大軍緩過勁來,就能出城消滅叛軍。
但要是大夏的軍隊圍了上來,他就危險了。
因為城內沒有糧草,運糧隊攜帶的軍糧也只夠大軍吃上十日。
為今之計,只有趁著吐賀真大軍退走,而大夏軍又尚未趕到的空隙,將大軍撤出城去。
想到這裡,他抬手製止了眾首領都討論。
“當下之勢,本王與爾等需分別率軍撤走,回到營地之後,困境自然解除,諸位以為如何?”
幾個首領巴不得趕緊跑,有了斛律圭這句話,頓時喜上眉梢,齊齊點頭答:“大王英明,我等沒有異議!”
“好,各部點齊兵馬,將不適計程車兵分批帶出城,不可遺漏!”斛律圭隨即吩咐。
眾首領紛紛解令,然後離開。
斛律圭則轉身下了城樓,徑直去了賀魯所在的位置。
此時的賀魯遭受棄用,已然萬念俱灰,準備拔刀自刎。
但就在關鍵時刻,斛律圭大步走進房間,將他的彎刀打落在地。
“混賬!”
斛律圭大怒,“賀魯,虧本王一直將你視為心腹,沒想到心胸竟然如此狹隘,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