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尋死,何敢稱為北狄男兒?”
賀魯從絕望中甦醒過來,看著斛律圭,眼含熱淚,“屬下……屬下實在接受不了!”
“唉!”斛律圭無奈,長嘆一口氣,才重重拍向對方肩頭,“本王不是真的要罰你!”
“是因為本王發現,在這幾位首領當中,有人不忠,才在他們面前故意責罰你!”
“按照原先的計劃,本王今夜就要趁機肅清這些奸佞之徒,但奈何剛剛探馬來報,大夏軍就要到了,我們需儘快撤出相州!”
“……竟然是這樣,請大王恕賀魯愚鈍!”賀魯這才明白,立即跪倒在他身前。
斛律圭淡淡點頭,從手中取下那枚象徵王權的飛鷹戒指,遞給了賀魯。
“你帶著它,前去接管鷹師以及阿勒卜的阿勒部,隨本王一同出城。”
賀魯尊敬接下,心中彷彿重生煥發勃勃生機。
很快,大軍整備一通,從北門大舉撤離。
夜晚有大霧,加上病的病、暈的暈,數萬大軍走得十分緩慢。
這一幕,被躲在秘密基地的高長壽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他已經進城了數個時辰,但沒人發現他。
畢竟有洪斌這個老硬幣留下的密道,幾個人進出城就跟玩一樣。
眼見斛律圭大軍往前走,他的心中期待極了。
自從洪斌去了吐賀真大營,高長壽就與其短暫地失去了聯絡。
兩人提前有約定,一旦情況發生變化,就要製造斛律圭與吐賀真的大戰。
吐賀真這個傢伙太過謹慎,就是本次的變故。
因此,高長壽才特意製造假訊息,讓斛律圭以為大夏軍就要到了。
接下來,就看洪斌那邊忽悠得到不到位了。
至於西北軍是否能真正抵達,高長壽對此有些不太樂觀。
暗衛一直在打探,但並沒有對方的訊息。
種師義那晚離開以後,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般。
“也不知道種老將軍是不是活著逃出去了!”高長壽喃喃自語。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在長陵江上游,一個老者騎著一匹快要昏厥的戰馬,跌進了江畔。
江水伴隨著浪花,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他的臉龐。
“咳咳咳!”
終於,他睜開了眼睛,艱難地爬起身,又伏在江水泡了半響。
此人正是種師義,他從東門出城時,恰好被北狄右營巡邏兵發現,為了避免糧草被發現,只能被迫向南逃竄。
他一路跑,三十人的巡邏隊一路追趕,邊走便殺,硬生生讓他跑到了長陵江畔。
作為征戰沙場的老將,這次的遭遇讓他都直呼狗血。
打了一輩子仗,沒這麼慘過。
好在,真正的西北軍主力渡江點就快到了。
推算日期,此刻也差不多在北上了。
他狂飲幾口水後,又用頭盔盛了一些水餵馬。
這皮戰馬此刻聳拉著腦袋,嘴角還掛著白色沫子。
“跟著老夫,你也受苦了!”種師義苦笑著道。
就在這時,江岸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好像傳來了幾聲呼喚。
“將軍!”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