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進來了,第一次是洗澡什麼都來不及看也不敢看。

第二次是靳先生洗澡,她恨不得閉上眼睛什麼都不看。

而這一次,因為心中有擔憂,只覺得這房間似乎森冷了些,不僅是色彩,還有光線也暗。

外頭太陽都當空了,窗簾沒開的房間只有兩盞壁燈還亮著。

簫音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步,又覺得自己沒資格,轉身走了。

然後她躲在嬰兒房聽到王醫生來問診,看著陸叔和王醫生兩人一臉凝重的走出來。

簫音見狀也顧不得隱藏了,“陸、陸叔,靳先生他,他、還好嗎?”

陸明還沒開口,就被王甚一聲嘆息給搶了先——王醫生搖頭,“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嬌貴的靳少爺也沒生過什麼病,現在……唉.”

“那、那那怎麼辦.”

簫音慌了,醫生都沒辦法嗎?陸明搖頭,“少爺託我把檔案送公司去,估計未來一週不能上班了.”

簫音愕然,不是……不是一個小感冒嗎?“你去看看少爺吧,他都不肯吃東西,等他身體好一點你帶小小少爺也去看看他.”

陸明說著,又意有所指的加一句,“心情很容易影響‘患者’病情的.”

聽到這話的簫音就跟得到了特赦令一樣,她正猶豫因為自己不能進臥室,到時候惹靳先生不開心就糟了。

現在陸叔都這樣說,應該……沒問題吧?想著,一邊朝他們點點頭,腳步往臥室裡邁。

陸明看著她的背影,搖頭輕嘆,眼底卻含著一絲笑。

邊上的王甚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一起走,壓低聲兒問:“這簫音是什麼來歷,聽說昨晚小桓發脾氣了?”

“鬧矛盾了吧.”

陸明應著,下樓時臉上的擔憂已經散去,笑容加深幾分,“還是第一次看到少爺這麼孩子氣.”

“這話咱們說說就好,被他聽到又要不高興.”

說完,王甚也笑,眸裡皆是精光,“聽說老靳也要回來了,這靳家可就熱鬧咯.”

簫音當然不知道這加起來都上百歲的兩人會故意誇大事實來騙自己,只看到室內的亮著燈,不遠處的大床上男人臉色慘白。

她忙輕聲上前,等到了床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不是就咳了兩聲的感冒嗎?怎麼睡一覺就病入膏肓了。

靳顧桓似乎聽到動靜,“虛弱”的睜開眼,側頭就看到她在床邊矮著身子,一雙眼睛瑩瑩含著淚光。

他嘆一聲,撥出的口氣灼熱滾燙,“我、沒事.”

簫音聽那沙啞的三個字,頓時眼淚就下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癟著嘴,抬手去探他的額頭。

滾燙的燒手,她更難受了,一言不發起身就走。

靳顧桓傻眼了,劇本是這樣寫的嗎?沒一會兒,簫音從浴室拿來浸過涼水又擰掉大半水的溼毛巾回來,摺疊好蓋在他額頭上,見他虛弱抬手要拿掉,忙握住他手,急紅了臉爭辯,“我、我燒,奶奶就、就這樣做.”

靳顧桓沒再動了,手腕處涼涼的,那雙握著他的手細而柔軟帶著點涼意。

他想,也許真的燒糊塗了,竟然覺得她著急的樣子有點可愛。

簫音見他不折騰,眼淚又下來了,以往那個英姿勃發的男人這會兒卻焉在床上,看著讓人就難受,“我、我,窗簾.”

她說著要起身。

靳顧桓卻反握住她的手,“太亮了,我腦仁兒疼.”

於是簫音又跪坐回床邊,含著淚光的眼裡升起責備,“不、不是說,睡一覺就、就,就好了.”

“我睡相不好,會蹬被子,我又睡得死,雷打不動,所以著涼了也不知道.”

靳顧桓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