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兩步,傅珺見傅珈沒有跟上來,便回頭看去。
卻見傅珈站在原地未動。
傅珺有些奇怪,便問了一聲:“二姐姐怎麼還站著?”
傅珈笑了笑道:“我腳有些麻了,略站站再走.”
傅珺點點頭,有些奇怪地看了傅珈一眼。
此刻傅珈的站姿有點怪異。
不過,這個姐姐的事情傅珺本能地不願多管,因此也沒再多問。
行至小徑拐角處時,傅珺再次不經意轉首,卻見傅珈背朝這裡,正彎著腰,像是在撫平裙角似的。
她的丫鬟珊瑚在她身後替她撣灰,另一個傅珺沒大見過的小丫頭,則半蹲在傅珈側邊。
真奇怪。
傅珺心中暗忖,主子自己撫裙角,小丫頭蹲在一旁看著,傅珈這是怎麼了?忽然變得這麼親民起來了。
帶著幾分不解,傅珺回到了榮萱堂。
此時侯夫人自是聽說了此事,唬了一跳,忙問有沒有人受傷。
待聽說不過是虛驚一場後,便鬆了口氣。
隨後又罵跟著的人:“那竹林子裡一直說是有蛇的,豈能由著姑娘們過去?你們是怎麼當的差?”
說罷便要叫人來打。
張氏便勸道:“難得今兒歡喜,一家子喜樂開懷的,可別被這些事敗了興.”
侯夫人聽了這話才罷了,又問張氏:“珈兒呢?怎地還沒回來?”
張氏笑道:“媳婦已經著人去接了.”
不一刻傅珈便回來了。
侯夫人忙將她喚到身邊,心肝肉兒地一通安撫。
而摔得最重的傅珍則被張氏拉到了一旁,語氣溫柔地安慰了幾句。
傅珍喏喏應著,一臉的小心在意。
王氏也將傅珺摟在了懷裡,滿臉心疼地問:“可摔疼了不曾?身上可有哪裡不舒服?”
一面說一面又將她胳膊腿細細檢視了一番,又叫涉江:“去取衣裳來與姑娘換上.”
傅珺便偎在王氏懷裡道:“不疼,就是嚇了一跳.”
王氏的眉頭便擰了起來,眼角的餘光瞥見侯夫人摟著的傅珈,不由雙眼微眯。
傅珺便拉拉王氏的手,糯聲撒嬌道:“娘,娘,我想要孃親手縫的小荷包,給我壓驚.”
王氏噗哧一聲笑了,捏捏傅珺的臉道:“哪有人要荷包壓驚的。
棠姐兒這話說得好生古怪.”
傅珺便撒賴不依,只說今兒摔得怕了,定要王氏親手縫個好看的小荷包。
王氏這時滿心的心疼,傅珺便說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會摘下來,一隻荷包算什麼,立時滿口答應了。
傅珺立刻打蛇棍隨上,對荷包的花樣、顏色、料子等等提了好些要求,王氏皆應了。
母女二人說了一會話,涉江已經快手快腳將衣裳包袱捧了進來。
王氏便拉著傅珺要去旁邊的屋裡,傅珺馬上輕聲提醒王氏道:“大伯孃和二伯孃皆在屋裡呢.”
王氏抬眼看去,果見張氏與崔氏正與侯夫人湊趣說笑,傅珈卻是去東暖閣換衣裳去了,傅瑤與傅珍也與她在一起。
王氏略一凝思,便點頭道:“你便去抱廈裡換吧,那裡清靜.”
說罷又吩咐涉江:“你也跟著姑娘去.”
涉江垂首應是,傅珺便悄悄地帶著人去了抱廈。
一走進抱廈,傅珺的臉便立刻沉了下來。
她頭上的釵子不見了。
方才進榮萱堂的時候,傅珺無意間抬了下頭,恰巧榮萱堂的大門才刷了漆,擦得鋥亮。
在門扇的反光中,傅珺看見自己頭上空了一塊。
當時傅珺心中便是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