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楚缺連忙拉了一下鍾梨,這才沒讓她撞到車廂。
“你……你當時……醒著?”
看著鍾梨明顯被驚嚇到的模樣,楚缺好笑道:“蕭大夫前腳剛從我臥房出來,後腳你就進來了,你覺得那麼短時間,我能睡著?”
鍾梨默默轉過上半身,頭貼著車廂,只想拿腦袋咣咣咣往上撞。
想想當時進去臥房後的所作所為,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反正她是沒臉見楚缺了。
本以為成親後下意識中的熟稔已經夠放浪了。
沒想到,最大的雷竟然在成親前。
成親後,至少她還能拿兩人已經成親、是夫妻當做藉口。
那成親前,擅進男人的臥房,對人又摸又暖手的,該怎麼解釋啊?
老天還是把她直接殺了吧。
正自閉著,卻感覺楚缺坐過來,把手伸進她額頭和車廂之間,墊著她額頭。
“當時的膽大都去哪兒了?要不,我再裝睡一下,你再表現一下?”
楚缺絕對是知道怎麼氣人的。
聽罷,鍾梨也顧不得羞憤了,抬頭,對楚缺怒目而視,聲音聽著卻快哭了,“既然醒著,當時怎麼不說?”
“這樣,我幫你先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蕭大夫剛出去,我剛閉上眼,就感覺到有人坐在了我床邊,還不待我想清楚來人的目的,那人就用手各種摸我的臉,之後又抓著我的手幫我……”
鍾梨羞惱地直接用手捂住楚缺的嘴。
當時做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此時被人說出來,只恨不得有一個地縫能鑽進去,甚至萌生出一種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的衝動。
正羞愧難當著,又是感覺手心一陣溫熱,呆愣了片刻,猛地又是把手直接縮了回來。
又驚又訝地看著楚缺,一時之間,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不是有潔癖症嗎?
這出門在外,手並不能像在家裡般隨時擦洗,這怎麼?
莫不是潔癖症痊癒了?
卻根本沒時間多想,耳邊又傳來楚缺的聲音,“你說,當時那般情景,若我真突然睜開眼,告訴你我醒著,會是怎樣一種情形?”
鍾梨腦中直接有了畫面,她正摸著楚缺的臉,或者抱著楚缺的手幫他暖手的時候,楚缺突然睜開了眼……
算了,直接殺了她得了。
又自閉了好一會兒,反而想通了。
反正已經沒臉了,索性乾脆不要臉了。
先前要臉的時候覺得難為情地想死,當決定不要臉了,反而覺得整個人都理直氣壯了幾分。
“你當時不是閉著眼嗎,怎麼知道是我?就不擔心是壞人要加害於你?”
楚缺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阿梨,問你個問題,你嫁過來這幾個月,覺得楚家安全嗎?”
“這還用說,當然……”
突然,鍾梨就頓住了。
也立時明白了楚缺問這話的意思。
楚家的護衛她親眼見識過,各個都是一等一的好。
那也就意味著,當時她一進楚家,或許還沒進楚家,就已經被府裡明裡暗裡的護衛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