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缺吐完,難受的趴在床邊一動也不動。

此時,鍾梨只恨不得能代替楚缺受這份罪,反正她身子一向最好不過,這樣病上一場並不會有什麼大礙,病好之後依舊生龍活虎,但楚缺就不同了,每次一生病,幾乎都要丟掉半條命。

鍾梨扶著楚缺靠在自己身上,說話的語氣也愈發柔和了起來,接過梅染遞過來的水杯,放在楚缺唇邊,“漱一下口.”

楚缺這次沒拒絕,漱完口後又無力地靠在了鍾梨身上。

饒是在病中,楚缺還是聞到了鍾梨身上若隱若現的香味,本就因為起熱發紅的臉色愈發紅了幾分。

饒是兩人已經拜堂成親,但這大白天的,在下人面前這般親密仍然有些不妥,他想恪守禮節,卻實在沒一絲動彈的力氣,想了想只能作罷。

鍾梨拿過帕子給楚缺擦乾唇邊的水漬。

梅染端了一盆清水過來,把帕子浸溼,絞乾,疊好遞給鍾梨。

鍾梨這才終於把楚缺放平在床上,給他蓋好,接過帕子,敷在楚缺額頭上。

換了兩次帕子後,蕭大夫終於匆匆趕了過來。

鍾梨不由稍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把位置讓給蕭大夫。

“世子妃,我陪您回溪月館換件衣服吧.”

藕荷過來說道。

鍾梨看了看自己裙子,雖說那些髒汙已被綺夢他們擦去,但是上面濡溼的水跡,看上去確實不雅觀,蕭大夫又是外男,這樣一身確實有些不妥。

鍾梨看了看楚缺,仍舊不放心,“梅染,你留在這兒,有什麼事立即讓人叫我。

藕荷,你去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給爹孃一下,先不要對其他人聲張.”

因為擔心楚缺的病情,鍾梨換完衣服,立即就又去了蘭草園。

她剛要進屋,玄青卻伸手攔住了她,“世子妃,蕭大夫剛才交代,不讓人進去.”

玄青和石青都是楚缺身邊的心腹,楚缺一向很是倚重他倆。

因著楚缺體弱,且極其厭惡練武,安國公府出於對楚缺的保護,特意挑選了玄青和石青兩個功夫出挑的陪侍在楚缺左右,尤其是玄青,雖然鍾梨從來沒有跟他交過手,卻知道他的功夫在江湖中也能排得上名號。

上一世,對玄青他們,鍾梨從來沒有擺過主子的架子。

玄青他們對鍾梨也很是尊重,但尊重中又帶著不卑不亢,完全不同於其他家下人的卑躬屈膝、言聽計從。

“我進去看看,不會打擾到蕭大夫.”

玄青很明顯猶豫了一下,“我去問一下蕭大夫.”

說著玄青就要進屋請示蕭大夫。

鍾梨則立即叫住了玄青,現在蕭大夫正在給楚缺看病,正是緊要的關頭,萬一因為這個分了神誤了世子的病情就不好了。

雖然知道上一世楚缺最終是好了的,好幾次比現在還危急的情況都是有驚無險,並沒有什麼大礙,但鍾梨此時依舊很是擔心,生怕這一世會出現什麼變化和意外,因此在外間等著的時候也很是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