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缺卻不同,看到鍾梨伸過來的手,不由就往後躲了一下,“不用!我自已來,你……你……我……我先坐一會兒!”
看到楚缺的閃躲和臉上的不自在,不知怎地,鍾梨竟莫名生出幾分逗弄之心,她竟從不知世子還有這樣的一面。
上一世,想閃躲和各種不自在的明明是她。
這一世怎麼全都反了過來?
想到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鍾梨只能壓下心中的逗弄,甚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已經成親了,這些本就該是我做的。”
鍾梨找了一個不能再正當的藉口,她知道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該流露出幾分羞赧和不自在,可七年的夫妻,做這些事兒就跟喝水一樣正常,她想裝都裝不出來。
楚缺雖沒再拒絕,但在鍾梨幫他寬衣的時候,耳根卻又是不由紅上了幾分。
在聽到楚缺想去沐浴的時候,鍾梨臉色立即一沉,“不行!”絲毫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看到楚缺被嚇得瑟縮了一下,鍾梨也意識到自已話語有點過於生硬了,緩了緩神色,坐過去柔聲勸道,“現在晚上還是挺涼的,你身子不好,今天就先忍忍,好不好?”
“藥味和酒味一起,難聞!”楚缺眉頭緊皺。
楚缺的潔癖症一向嚴重,一天恨不得換八套衣服,洗三次澡。
鍾梨現在嚴重懷疑,上一世楚缺夜間的發燒和他非要洗澡有關。
這一次,她怎麼都不會讓楚缺去洗澡的。
鍾梨貼近楚缺,在楚缺身上到處嗅了幾下,“哪裡難聞了?你又沒怎麼喝酒,哪裡有什麼酒味?你看我離這麼近都沒聞到。”
鍾梨一心都在勸說楚缺不要洗澡上,根本不知她此時這個動作有多麼親近和……猥瑣。
“真的一點兒都不難聞。你現在還在病著,不能受涼,就先忍一下,嗯?”鍾梨柔聲勸撫著。
看到楚缺不說話,鍾梨就喊綺夢,讓人打了盆熱水過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我幫你擦一下臉和手,就睡覺,好不好?”
鍾梨幫楚缺寬了衣,拿了一條新帕子給楚缺細細擦了臉和手,掀開被子,讓楚缺躺進去,給他蓋好,“你先睡,我去洗一下臉。”
鍾梨也沒讓人換水,直接用剛才給楚缺洗臉的水和帕子洗了臉。
一旁的楚缺則看得目瞪口呆,這洗臉水和帕子也能共用?
……
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他就滿臉漲紅,直接拉過被子一把把自已的頭給蒙上了。
鍾梨今日臉上的妝容實在過於厚重了些,洗一次根本無法洗乾淨,不得不讓人又新端過來熱水,又洗了幾遍,才總算把臉上的妝容給徹底洗乾淨了。
鍾梨又喊綺夢進來幫她把頭上的沉重的髮飾給一一取下後,這才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成親這種事真的是一次就夠了,太折騰人了。
她已經受了三次這樣的折騰了。
看到楚缺把自已蒙的嚴嚴的,鍾梨怕楚缺會悶著,就把被子輕輕往下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