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即使沒有想象中的美好,但總還是要繼續的。我就那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整個秋天。

我的生活像上了發條的鐘表,每天機械的重複著。下班後沿著車水馬龍的柏油路,悠悠的往回走,路過音像店的時候,我會停下聽一會歌兒,我想那家音像店的老闆可能也是周杰倫的粉絲吧,不然怎麼每次放的是他的歌兒。

我默默地前行,火車站前的鐘表,廣場上的石像永遠的屹立在那兒,我在心中默默感慨,真好!不管什麼時候經過這裡都能看到它們。

如果人的感情也能像這些景物永恆不變多好,可是人總是善變的,說了一輩子只喜歡你一個的人,轉身就陪在了別人身邊。

宿舍的方向在西邊,於是我總喜歡跟著西沉的太陽走,即使沒有目標我也是會回宿舍的,只是有了目標,就覺得有趣些。這就好比以前走路的時候我總喜歡踢石子,每次踢著石子去胡麗家,總覺得路程短了很多。在那段日子裡我開始頻繁的思考人生,有時覺得自己像哲學家,有時又覺得自己像神經病。

那天手機鈴聲響起時,我還在夢裡,睜開眼的時候,屋子裡和窗外的天都是黑的。抓起手機放在耳邊,搖了搖有些發痛的腦袋,回想著剛剛的夢境。

閉著眼睛接通了電話。

"明月!"

這是個男人的聲音,我的心猛的一震,難不成是林晚風?我的心跳突然的加了速。人也陡然有了精神。我沒想好說什麼,怕自己因心情激動,說出的話也是抖得,因為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

只聽電話那頭的人道"明天我們去北湖玩吧!"

這樣仔細一聽,我便能肯定對面的人不是林晚風,心便驟然落回去,如同坐了一次猛升猛降的直升機,整個人都不好了。

應該直接結束通話這個電話的我,耐著性子同他說。只是語氣是冷冰冰的。

"我去過了。"

他不識趣的道:"你去過了,我還沒去過呢。"

"那你找別人一起啊!"

"我這不是找你嗎?"

"你找我,我就得去嗎?我是你的僕人,必須隨叫隨到?"

"你,你心情不好?"

"沒有。"

"我可沒惹你啊!"

"我也沒說你惹我。

自那天通話後,我再沒和胡陽聯絡過,有幾次他用胡麗手機打來,我聽出是他的聲音就掛了。這次因為剛睡醒迷糊,沒有立刻聽出是他。

這個傻子,很長時間裡,一想起胡陽那天早上的電話,我的心就揪成一團。我的心被他傷到了,可氣的是他壓根不記得怎麼回事兒,我如果提好像又顯得自己小氣,只能把氣憋在心裡。

這種感覺像極了我和母親,她總是很叫人傷心,又能理直氣壯的說出我沒什麼地方對不起你的,這和胡陽剛剛的那句我沒惹你,簡直異曲同工。

那時的我既氣憤又難過。

電話那頭他用小心翼翼的語氣詢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突然覺得好笑,我在他生他的氣,在和他較勁兒,然而他壓根不知道我生的哪門子氣,弄得好像無理取鬧的人是我。真叫人哭笑不得。

我可沒打算跟他和解。"你不記得那天早上的電話了?"我在心裡模擬著說這句話。

最終那句話沒有出口,讓他自己想好了。

"困死了,明天還要上班,不和你說了。"

說完便按了掛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