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後和煦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光潔的地面上,我和胡麗坐在方形木桌前,桌上玻璃杯裡的水冒著熱氣,像誰家煙囪裡升起的裊裊炊煙。
挺著孕肚的胡麗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我則坐在她對面黑色電腦椅上。
“我第一次去飯館找你,你穿了一件紫色白條紋毛衣裙,從那座白房子走出來時,真的很像從童話裡走出來的。”
我忍不住感慨:“是嗎,你不說我道沒覺得,那確實是座挺漂亮的房子,我記得它有兩個大落地窗。”
我在心裡默默感慨,那時我十八歲,一轉眼已經過去十七年了,時間個過得可真快。我記得那天,我請胡麗喝了一瓶熱的營養快線。
胡麗第一次來飯館找我時,是個寒冷的冬季,路面積了厚厚的雪,我從白房子裡出去,她正站在那棵綁著晾衣繩的小樹旁。天氣太冷,我便招呼 她到店裡去坐。
走進飯店,正對門的地方放著一個爐子,爐子上坐著一個鐵皮桶,桶裡乳白色的羊湯咕嘟咕嘟冒著泡,鐵瓢躺在羊湯裡洗著牛奶浴。
下午四點是午休的時間,冬天的午後更顯愜意。坐在爐子邊烤著手,聞著羊湯的香味,一縷縷白煙從鐵桶口騰出,香噴噴的熱氣。
饞的胡麗直擦口水“真想嚐嚐。”
“這世上有你不想吃的東西嗎?”
“太多了,屎不吃,屁也不吃。臭的不吃,壞的也不吃。”
我撇了撇嘴“你可真噁心。”
她斜我一眼:“你假清高。”
我進廚房,出來時端著一個白瓷碗,站在爐邊,舀了滿滿一碗羊湯,放在靠近爐子的那張桌子上。
“喝吧!”
她笑嘻嘻的端起碗,迫不及待的就著碗喝了一口,嚥下嘴裡的羊湯,就吐著舌頭道。
“真燙,燙死我了!”然後就聽她誇張的叫“我的腸子都被燙熟了。”
那時我還反駁了她,那句很不嚴謹的話,“羊湯應該是先進食道,再進胃裡,消化後,才能到腸子裡吧?怎麼會把腸子燙熟?”
她也不示弱,立刻反擊道:“你說的這麼專業,不知道的以為你學過醫呢,在這飯館上班真屈才了。”
我撇嘴“這和學醫有什麼關係,這不是常識嗎?”
她也撇嘴,朝我白一眼道:“我最不喜歡你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
她的話不好聽,我心裡自然不高興,但她能當著我的面說出來,就比那些在背後議論人的強的多。我想也許並不是她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可能別人也這麼想,只是不說罷了,以後自己還是儘量少開口的好,省的讓人覺得賣弄。
我們那時可是真幼稚,總是因為一點不同的意見,鬧的很不愉快。
“你笑什麼?”
我的思緒就這樣被胡麗打斷了。
“沒什麼!”
雖然胡麗嫁去山東了,因為她老公上班的地方離我們村很近,所以這麼多年她們兩口子一直住在孃家。
胡麗搶在她哥哥之前結的婚,也是我們這群人裡第一個結婚的,其實這也不奇怪,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尤其在感情方面。
“你先坐會兒,我要收拾一下東西。”
說完我把一個紙箱子搬來,裡邊裝的全是我的舊物,那個往下掉渣的黑皮本子是我的是我上學時的筆記本,後來我用它寫日記。
我一頁頁翻動本子時,彷彿穿越時光回到了過去,蕭沐這個我淡忘多年的人,一下又闖進我的記憶。我能理解為什麼很多人說初戀是白月光了,那是一種使人難以忘懷的美好感覺。
仔細想一下,我好像對溫柔體貼的男孩情有獨鍾,可能是喜歡那種被人呵護的感覺。
我從箱子裡翻出許多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