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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傳達給聖上,”沈臨毓見他自己想明白了,又道,“這宅子景緻很好,殿下小住幾日修身養性倒也不錯,不用擔心皇子妃那兒。”
李巍倏然瞪大眼睛:“你把皇子府都圍了?”
“順手的事,”沈臨毓走到李巍邊上,抬手不輕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昨日你動手時就該想明白,一旦失手,你沒有任何退路。這一點上,五殿下比你機靈些。”
“臨毓,”李巍的聲音從牙齒縫裡擠出來,“萬事講證據。”
“馬車伕在我手中,”沈臨毓冷笑了聲,“怎麼?殿下不信他會出賣你嗎?”
李巍自然是不信的。
沈臨毓搖了搖頭:“我說了,人在我手裡,這就夠了。”
李巍一愣,待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一張臉漲得通紅:“沈臨毓!你瘋了不成?”
“天家無親情,鎮撫司也不是順天府,”沈臨毓依舊笑著,“我以為,殿下經歷過巫蠱,是最明白這個道理的,但你讓我失望了。
現在都這麼天真,十年前,你真有本事靠巫蠱讓大哥還不了手?要麼是背後有人指點,要麼是前頭太亂了,人人為己,如安國公、如岑太保那樣的,把巫蠱的大戲給唱圓了。
所以,殿下不如想一想,背後的那人是誰?”
李巍的呼吸滯了一拍。
許久,他梗著脖子道:“怎麼?你想讓我咬誰?”
“你們之前針對文壽伯府,你想咬五哥?”
“我只要說出任何對五哥不利的話,緹騎立刻就能轉頭順手把五皇子府也圍了,是嗎?”
“父皇到底允了你什麼?讓你這般有信心,能把我、甚至五哥都……”
沈臨毓面不改色,只是按在李巍肩膀上的右手又添了些力氣,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殿下這話還是不對,”沈臨毓道,“我若想針對五殿下,還需要你的供詞嗎?”
李巍身子一僵,而後用力掙扎。
沈臨毓順勢收回了手,看著掙脫開了的李巍捂著肩膀喘氣。
李巍卻沒有看他。
那是心虛,是迴避,是明明確確地告訴了沈臨毓,他的背後的確還有另外一個人。
“你暫時還有足夠的時間來仔細琢磨琢磨我想要的答案。”沈臨毓說完,轉身離開。
天色遲了,宮門卻還未關上。
泰興坊這裡的訊息立刻傳到了宮中。
順妃娘娘驚得失手打碎了茶盞,她顧不上重新梳妝更衣,急急就往御書房去。
“他們兄弟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順妃柔聲問永慶帝,“郡王把昨夜遇襲的事兒全算巍兒頭上了?我明白郡王受傷有脾氣,但……”
“但什麼?”永慶帝問道,“但畢竟是兄弟,鄰里矛盾還得找廂長、廂長處理不了再上衙門,他們兄弟有意見,該直接來朕這兒各執一詞,讓朕評理?而不是臨毓仗著緹騎、不講武德?”
順妃一聽永慶帝這不善的口氣,就知道麻煩大了。
“那巍兒為何要謀害郡王?總該有緣由。”順妃垂眸道。
“是啊,朕也怎麼昏了頭去謀害臨毓,”永慶帝說到這兒就想到白日承平長公主那幾乎要跳起來的樣子,心頭一陣煩悶,“臨毓拿的出證據,他圍了也是有理有據;若拿不出來,他得給朕一個交代。”
順妃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證據?
出面調查的是鎮撫司,那不就是沈臨毓說了算?
“愛妃,”永慶帝按了按眉心,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清楚,巍兒也清楚。
你得慶幸臨毓傷勢不重,要不然承平先拔劍把巍兒砍了,都輪不到你來這兒跟朕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