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家女王濃蘊奉皇后娘娘旨意,前來拜見。”

“既然是皇后的意思,那就讓她進來吧。”

梁帝沒有想到,這女子竟真的得了情嫣的青睞,也是,都能將他最好的一把刀給迷惑得鬼迷心竅之女,身上定然是有過人之處。

“既是皇后母家之女,那便召進來,讓朕瞧瞧。”

瑕月得了令,一步一步走向殿內,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彷彿都被她所吸引,那一張不能說是極為美貌的臉,但卻有五分像皇后娘娘,仔細這麼一瞧,倒還有幾分像哲妃,不過就算是心知肚明,也不敢說出口。

“臣女王濃蘊,拜見陛下,願陛下身體安康、福壽綿長。”她緩緩行禮、落落大方,左手放在右手之上,一舉一動,極為優雅。

“起身。”

“多謝陛下。”

“可曾去拜見皇后?”

“去了,娘娘面色紅潤,想來是沒有前些年那麼勞心傷神了。”

“那便好,既是王家女,那便坐在右側,與韓府的小輩同座。”

“謝陛下。”

瑕月就知道皇帝肯定會賣王皇后這個面子的,說來也很巧,王皇后十多年前失去了一個兒子,可那時候,他們淡影宮倒是多出了不少的人,恐怕其中,未必就沒有這位人物。

要說她是怎麼知道的,那一張太像皇后的那張臉,使得她不由得想起那人。只不過那人似乎是被傷得太深,不願意回到這爾虞我詐的宮廷生活。

也是,若是他回來了,那原本的太子處境可就危險了。

非嫡非長,卻能穩坐太子之位,本就稀奇,若是正經的嫡長子回來了,依照梁帝的想法,恐怕這皇位,必然是那人的。

瑕月看向身旁空了的位置,心中忽然有個不好的想法,不會是……是了,轉眼就瞧見韓允默坐著輪椅而來,她挑了挑眉,這是故意的?

“今日,是為了慶祝五弟與五弟妹回梁都!來,大家共飲一杯!”

瑕月不理會韓允默,豈料韓允默卻一直注視著她,就好像是硬是要讓旁人瞧見他的異樣。

所以很快,就有人發現。

對韓允默有好感的梁宜羽便開口說道:“王家妹妹似乎從未入京,禮儀這方面卻是一等一的好。”

“不敢,家父家母過世的早,只學過皮毛罷了。是陛下與娘娘不計較。”

一來一往,瑕月雖落了下風,但到底面面俱到,讓人挑不出什麼錯誤來。

在韓允默的身邊,到底是有很多注視的目光,瑕月有些許睏意,想起身回去歇息,梁宜羽便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韓三公子,今日這杯酒,算是給你道歉,希望你既往不咎,不要計較。”

“不必,公主殿下所做之事,臣從未放在心上,也自然不會計較。”

這話說的很有藝術,他是想要告訴公主不要再執迷不悟,他並非是她的良人呢?還是在向瑕月證明,他的心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

不過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瑕月都不曾關心,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這些后妃身上,看來她猜的果然沒有錯,這些后妃們多多少少都有年輕時候的王皇后,有的是模樣,有的是儀態,不過要是說最不一樣的,還屬這位宸妃娘娘。

這位宸妃娘娘,既不像王皇后,就連儀態也不相似,反而還有種脫離世俗的清冷感,就宛若下凡的仙子,不落凡塵。今日她穿的也是一身月白色紗裙,看上去溫婉清麗。

“韓三公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好拂了公主的面子,不妨還是喝下吧?”

誰知韓允默壓根就不領情,只是冷哼了一聲,“公主殿下,臣說了,臣不知公主殿下做了什麼,所以公主殿下也不需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