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銅板放在老者手心,老者遞給瑕月糖葫蘆的同時,一手拿著插滿了糖葫蘆的棍子。
“姑娘最近事事順遂,可仍舊有心無力?對情愛之事舉棋不定,對親人好友麻木不仁。”老者會些占卜之術,有的人需要卜算,有的人瞧上一眼便知他的命數如何。
瑕月的手頓了一下,但還是笑著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唇中盪漾。
“姑娘,有時候既然早就已經知道結果,就不要這麼在意過程。明知身後佈滿荊棘,又為何要往下跳呢?”
瑕月只是輕笑,隨即望著馬車方向,要說方才的韓允默還是很放心讓瑕月一個人,可現在卻是掀開簾子,脖子伸得老長了,看見瑕月望過來,就一直眼神暗示,為什麼還不回來?
“是啊,明知道會受傷,可我偏偏還是要碰壁,我會讓他狠狠記得我,我會讓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我。”
“可你也會痛。”
“那算我倒黴,我彷彿……就是為他而來,他被逼的太緊,一刻都無法鬆懈。”
瑕月看得很明白,能夠讓韓允默如今這麼對待她,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因為他不懂愛,不知愛,可能做到如此,背後定是有人幫他。此時就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讓韓允默能夠做出選擇的契機。
“既如此,便放手去做,姑娘是有福之人,自然會受到庇護。”
“有福?那我還真是好命啊~”
瑕月見老者竟然調侃自已,隨即也開始沾沾自喜,二者不再提方才之事,全當從未發生。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老伯,這糖葫蘆,我還要一串。”
瑕月又從荷包中拿出一塊碎銀子,對著老者尊敬一笑,“多謝先生解惑。”
老者也笑眯眯地收下,似乎是對瑕月這番舉動很是讚賞。
瞧,這姑娘多麼上道,嘖,活該她就生得如此貌美。
“不敢不敢。”
“怎麼買串糖葫蘆買這麼久?”
韓允默終究還是下了馬車,就如同瑕月說的,韓允默會是她的。從頭到腳,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將會屬於她,獨屬於她的。
瑕月太瞭解韓允默了,韓允默與她是一樣的人,看似無情,實則深情,他愛上一個人很難,但是隻要愛上了,就必然念念不忘。即使現在他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愛上自已。
“嗯,這不得細細挑選。”瑕月將糖葫蘆遞給韓允默,“你嚐嚐,可甜了呢!”
糖葫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亮極了,不過上面的糖正一點一點滴下來,如今是冬日,天氣極冷,這陽光還沒這外頭的風大,自然不會輕易融化。
“那買完了,快隨我回去。”
韓允默沒有吃下瑕月遞來的糖葫蘆,瑕月也不氣餒,不吃?得,那她吃。
“別吃那麼多,會牙疼的。”
“哼,你管我啊,我就要吃。反正某人不願意吃,那自然得我全部吃掉咯。”
他低著頭,將瑕月手中的糖葫蘆輕輕一咬,紅糖的甜味在唇中炸開,非常之甜,他或許知道了瑕月為什麼會極為喜歡這糖葫蘆。
因為這糖葫蘆不僅甜,且入口還有微微的酥糖味,也不會令人覺得膩。輕輕一咬,酸味撲鼻而來,不過糖葫蘆表面的糖塊的味道仍然在唇中盪漾,與這酸味混起來,反倒讓人覺得又酸又甜。
在這大街之上,人來人往,韓允默坐在輪椅之上,眼角微微上翹,一臉饜足姿態,瑕月知道這人嗜甜,但是不知道這人竟然這麼喜歡。
“爺啊~那瑕月也嚐嚐。”
瑕月抓著韓允默,勾起他的下巴,將他唇齒之間的酸甜味都給嚐了個遍,韓允默的手緊緊抓著瑕月手上的糖葫蘆,瑕月還真有打算將他口中的山楂給找出來,舌尖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