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
海上之清風,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
雖然是在海邊,但卻讓人下意識想到蘇軾的《赤壁賦》,有一種發自內心的震撼,這是啟迪心靈的樂曲。
這種事情沒什麼奇怪,蘇軾寫赤壁賦的地方,不是真正的赤壁古戰場。
范仲淹去過岳陽樓麼?
李白去過天姥山麼?
只要內心出現了震撼,便能夠體悟到天地風雲的變化,自然而然的生出無盡感悟,筆鋒落下,便是傳世名篇。
如果推之於武道,便是天人合一的高深境界,採天地之精以補我之精,因天地之生生不已,成我之生生不已。
因天地之化,以造我之化;因天地之命,以續我之命;天地之氣不息,則我之氣不息;天地之化不止,則我之化不止;天地之命不壞,則我之命不壞;天地之命常新,則我之命亦常新。
本就天人交感的曲調,隨著李瑾瑜的加入而越發凝重,方圓百里的天地好似碾壓下來,空氣凝重的如同水銀。
驀的,一縷簫聲穿雲破霧。
霎時間,雲開霧散,風平浪靜。
南海神尼騎鯨渡海,不見仙蹤,只留下傾世的樂曲,絕世的風姿。
歐敬豪被她帶走了。
她要用自己的無上佛法,祛除歐敬豪的心魔,把他匯入堂皇正道。
蘇櫻雙目含淚:“她真的是一個很偉大的人物,換做是我,我未必可以支撐下來,她比我想象的更加堅強。”
李瑾瑜趕忙說道:“如果我讓你經歷這些,你可以直接下毒毒死我!”
蘇櫻嗔道:“我是大夫,我只會治病救人,下毒我是從來不會做的。”
忽然有人問道:“楚王,南海神尼究竟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人?”
李瑾瑜高聲道:“南海神尼就是南海神尼,她不需要過去的身份,她只是她自己,只是騎鯨渡海的神尼。”
話音未落,李瑾瑜飄然而去。
群雄有的理解,有的不解,但至少有兩樣事情是不可否認的:
一、李瑾瑜很尊重南海神尼;
二、南海神尼是郭靖太師父;
換而言之,郭靖能夠取得的名號越是響亮,南海神尼的名聲便越大。
至於能夠衍化出什麼傳說,那就不是李瑾瑜該關心的事情了,只知道日後的歷史學家,或許會非常的頭痛。
……
南海神尼的曲調,使得遮天蔽日的風浪變得風平浪靜,江湖也隨之變得風平浪靜,至少李瑾瑜沒什麼事情。
安安靜靜,平澹如水。
除了處理公務,便是帶孩子,數月時間一晃而過,不知不覺間,長安三年到了年末,所有人都忙著過年。
李瑾瑜當然也忙著過年,一切事物全都不在意,就連狄飛驚從東瀛帶回的半艘蜃樓,都只是交給朱停鑽研。
臘月二十三,小年。
曹正淳來傳旨,讓李瑾瑜帶著王妃回京過年,李瑾瑜有一種預感,恐怕這次去洛陽,自己很難再回到金陵。
原因很簡單,南詔那次出手,所有人都知道,李瑾瑜得到紫金龍玄劍。
太宗皇帝的佩劍!
這把劍對李唐的意義無需多說。
李瑾瑜當眾拿出這把劍,心思已經昭然若揭,只不過李瑾瑜究竟想要用什麼方式奪權,讓人不免心中惴惴。
最澹定的莫過於李顯。
李顯早就知道自己爭不過,乾脆利落的擺爛,每日喝酒聽曲,或者去勾欄瓦舍聽戲,全無任何太子的風範。
御史言官多有參奏,但都被武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