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參道:“張遠,你為何還賴在我家裡不走,還跑去客棧威脅我娘?”

張遠道:“我正愁找不到你,你來得正好,來人,把人都給抓了。”

“抓我?為什麼?”

“我已經報了官,開封府的大人說,你涉嫌夥同他人詐騙,你的同謀因為身份特殊,需要另案處理,如今她已經被開封府抓了,我還擔心你不敢來此,抓不到你,結果你自投羅網了。”

“是開封府的哪個大人說的?”

“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反正你來鬧事正好,我可以拿你送交官府。我現在只怕一件事,怕你把詐騙時拿到的證據撕毀了,你沒有撕毀吧?”

“什麼證據?我為什麼要撕毀?”

“當然是你騙我寫下的契約,以及那些銀票。”

劉參道:“你想要我撕毀,抱歉,我沒那麼傻,這契約裡有你的手印,又有徐捕頭的公證,我撕毀它,你想得美。”

張遠道:“不撕更好,來人哪,把他給抓了,今天李大人會巡行到此,到時再交給他。”

一群人開始緩步過來。

林保、林義道:“誰這麼大的狗膽,敢抓我們大人?”

張遠冷笑道:“不但要抓大人,還要抓小孩呢。”

林保林義道:“我們說的大人,不是這個意思,劉大人是國子監數學博士,官居五品,見在劉大人不跪,已經是不敬之罪,還敢抓朝廷命官,你們有幾個腦袋?”

此話一出,蠢蠢欲動的兩邊的人都嚇得打了個寒噤,趕緊停止行進。

五品朝廷命官,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張老爺倚為靠山的開封府推官,也只不過是一個從六品而已。

但就是這樣的從六品官,已經足夠讓張老爺橫行鄉里無人敢惹了。

這人五品!

張遠哈哈大笑道:“五品你們也信?誰那麼瞎,給他當五品官?”

劉參道:“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樣的罪嗎?”

張遠道:“死罪是不是?行嗎,喂,大家看到沒有,這個寡婦的兒子說他現在是五品官,大家相信嗎?學堂沒進過一天,還長成這個樣子,還想當官?還國子監五品?你在唬誰呢?”

劉參道:“那如果我真的當了官,還五品呢?”

“那還用說嗎,給他當五品官的人一定是瞎了眼。”

“這是你說的。”

“沒錯。”張遠囂張地說。

劉參道:“你們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又怎樣?”不知是誰說道。

“有沒有人沒聽到的?有的話舉個手。”

沒有人舉手。

劉參道:“好,這就是說,這裡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張遠道:“你想幹什麼?”

劉參道:“讓他們作證啊,到時好證明你說過這句話。”

張遠笑了。

騙人,嚇人,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戲。

用這一套來對付他,簡直便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大斧。

膽小怕事的人可能給他這麼一嚇就軟了,慫了。

可惜劉參找錯物件了。

他是誰。

張員外!

橫行當地十幾年,做壞事如喝水一般,每天不做一點壞事都睡不好的人,他還怕這種鬼話?

張遠道:“然後呢?”

“然後,你就沒有然後了。”

“不明白。”

“也就是說,你有可能會被咔嚓的意思。”劉參比劃了一個砍腦袋的動作。

一些膽小的人倒吸一口涼氣,悄悄後退。

張遠道:“笑死人了,還真有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