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是人,都會變的吧。
“哥哥,你說,宋國朝堂之人為何無一人主動投誠?”
……
天公不作美,瓢潑大雨轉為小雨連綿,並不見停,大水沖垮了一切,唯有洩洪工程倒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楠煙坐在馬車裡,大病初癒本就經不起折騰,楠楠的唇色愈發慘白,聶途的確是故意提及李琮,可卻看不下去楠煙折騰自己。
“煙兒,全怪哥哥多嘴,你身子不好,不宜過度思慮,要多休息。”
“哥哥,我這身體再多歇半個月也是這樣,杜相與鄴王在此剿匪,你身為治水大臣怎麼好只守我一人?”
聶途深知楠煙的性子,下定了的心是不會再變的,於是不敢再多說,惹她不悅。
殷憶翎租下了一間宅子,此時大門緊閉,像是對楠煙無聲的拒絕。
楠煙緊握袖中的手,寒風吹得她身形一顫,聶途慌亂地扶住楠煙,楠煙擺手:“哥哥,我們直接回住處吧…”
女孩的眼角暈開一片紅色,垂著眼,甚是可憐的樣子,惹得聶途竟有些後悔傷她的心。
聶途替楠楠披好薄氅:“你身子還沒好,不來問安無礙的。”
“嗯。”
軟糯的聲音附著幾分委屈,鑽進聶途耳朵裡,倒變成了赤裸裸的勾引。
聶途將侍從手的傘接過來,轉身扶著楠煙朝雨幕裡走去,楠煙回眸,看著那木門淡在視線裡。
楠煙抬起手,剛伸出幾寸,又縮了回來,她的內心不斷掙扎著,她根本摸不清現在的殷憶翎。
“煙兒,”
楠煙回過神,對上聶途含著關切的雙眼。
“快上車吧,外面有風。”
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活在過去。
她被前事束縛在陰暗裡,被故人桎梏在道德譴責之下,被舊情拽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裡。
她掙扎著,想掙脫這一切,可她望向那白茫茫一片的看不清的將來,她又膽怯了。
就這樣,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了那場怎麼也下不完雨的夜裡。
楠煙抬腳,被雨珠打溼的繡花鞋踏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