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殘留的鹽水混進傷口中,劇烈的疼痛感讓李琮身形一顫。

“承民臨走前說過,此事不許追究,儘管當時紅藥的罪行已昭然若揭,因著他這一句,除了聶途,旁人也沒膽子動紅藥。”

殷憶翎仔細地觀察著李琮的神情,見他從將信將疑變成面如死灰,心想這話說到這就夠了,於是命人將李琮帶下去,好生看管著。

是夜,紅藥端著湯水來到李琮的屋內,李琮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形如死屍。

“阿琮,你這是在做什麼?”

話音未落,紅藥手腕一緊,托盤連著湯水一起摔在地上,在靜謐的夜裡,這一聲響尤為突兀。

“姐姐,我帶你逃好不好?”

李琮鎖著眉,面色凝重,他身負重傷,恐怕不能帶著紅藥走多遠,也許他會死在殷憶翎手下,但是他想要姐姐活著逃出去。

“你在說什麼!”

“姐姐,我們逃走,找一個沒有殷憶翎,沒有宋國的人的地方,我們走吧!”

紅藥雙手發顫,用盡力氣打了李琮一巴掌,李琮側過腦袋,愣在原地。

“你因為我險些殺了公主,這是死罪,殷憶翎顧念你的勳功,又因為這是一場誤會,這才留我們一命,你這是找死啊!”

李琮奪過紅藥的手,藉著昏暗的燭光,聲音顫抖著:“姐姐,你的手……”

紅藥的眼淚奪眶而出,哽咽道:“你就當是為了我這兩根手指頭,也要老老實實的,聽到沒?”

夜裡兩人相談甚久,李琮講述了近幾年埋伏在聶途身邊的日子,而紅藥則向弟弟傾訴了心中積藏的感情。

“我竟糊塗到,連他在利用我都看不出來,白白斷送了承民的前途,致他鬱鬱而終…”

紅藥已是泣不成聲,李琮雖心痛,也不知怎麼安慰她,只得道:

“姐姐不必將錯都攬到自己身上,要不是他的疏漏,你也不至於被那個王妃折磨到失心瘋。”

紅藥兩眼無神,長睫上掛著晶瑩,雙目哭得紅腫,說出莫名其妙的話來:“我為什麼要恨他,為什麼…”

……

殷憶翎替楠煙掖了掖被角:“你是說,李琮也不知道聶途想做什麼?”

紅藥如實回答:“昨日已問過了,屬下想了一夜也未想通,所以彙報給主子。”

觸碰到楠煙發燙的臉頰,殷憶翎的指尖捲了捲:“除了楠煙一個不留,他心裡又在謀算著什麼。”

楠煙在殷憶翎這邊待了不過三日,熱已經退得差不多了,這才讓聶途將楠煙帶回治療,聶途顧不上其他,將楠煙安置好後也是事無鉅細地照顧著,不敢有所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