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感覺自己的聲音也在發啞。
“這是她作的孽,你只是回來晚了,不是你該揹負的。”不用再去懷疑了,能親手阻止周席繼續殺人的只有周晚晚,不會是那個佔據別人身體的人。
愛之深,責之切。
周晚晚性格悲憫良善,她短短的半生都在竭力用自己的力量幫助那些陷入困境的人和動物,她深愛這個世界的一切,可等她重新回來,一切都變了。
她最愛的哥哥滿手血腥,甚至已經瘋魔,周晚晚無法接受,可週席對她的好同樣深刻,她也不會讓哥哥繼續掙扎在地獄裡。
周晚晚抱著周席的屍體慘笑一聲,手指撫上他帶血的眉眼,這張和她有七分相像的面龐已經徹底平靜下來了,一片死寂,不再溫熱。
她眼睛紅紅的,饒是這樣,也沒有把錯都怪在別人身上。
“世界上誰都可以說他不好,但我不能,是我回來晚了,沒能拉住他。”她一字一句彷彿帶著血氣,隨後抬起頭來,看著沈昕:“我有錯,也替我哥哥和你說一聲對不起,沈昕。”
她只怪自己來的太晚,沒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沈昕搖了搖頭,一言未發,瞥見不遠處還被綁著的人,正要過去解開,卻敏銳的聽見一聲鐵器在地上劃過的刺耳聲響,猛地回頭。
好像結局一定註定好,沈昕撲過去的身影沒能奪下週晚晚手中的刀。
她唇角帶著解脫的蒼白笑意,對著沈昕無聲地說了一句:再見。下一瞬,她用從周席手邊撿起來的匕首決然的從脖頸上劃過,動作很快,沒給任何人救她的機會。
周晚晚親手抹了自己的脖子。
噴濺而出的殷紅血液濺在了面前的沈昕身上,她大半張臉上和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濺到,霎時被包裹在血泊中,怔怔地愣在了原地。
周晚晚握著周席的手,倒在了他身邊。
吳萱拼命掙扎著,看著沈昕完全被嚇得怔住,心中擔憂不已。
直到聽見了聲音,沈昕才從這樣可怕的場景中回過神來,竟在這時分不清已經過了多久,她手指難以抑制的顫抖起來,滿手都是周晚晚的血,還帶著溫熱。
她忍住了自己的抗拒,從血泊中走了過去,蹲在周晚晚面前,伸出食指和中指抵上了周晚晚的脖子,卻沒有感受到任何微弱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