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哄而上。

寧稚讓程儒言趕緊把馬慧慧帶到車上,自己面對記者。

記者:“寧律師,許小屏的案子現在是什麼進展?她有望洗脫謀殺罪嗎?”

記者:“案子在網上的熱度很高,有兩種聲音,您怎麼看呢?”

記者:“許小屏為什麼謀殺她的丈夫呢?真的只是因為家暴,還是另有隱情呢?”

寧稚淡定地看著鏡頭:“抱歉,案子還未宣判,我沒什麼好說的。”

她說完要走,記者們湧到去採訪趙春梅:“大姐您是證人嗎?您能說說法庭內的情況嗎?”

趙春梅有些緊張,點點頭:“我是證人沒錯。”

記者:“您好像是第二次出庭了哈?一定是重點證人對吧?”

趙春梅:“我肯定是重點證人啊!寧律師為了讓我出庭作證,跑我家十幾趟呢!”

記者:“能說說您作證的內容是什麼嗎?”

趙春梅:“我就是作證那個馬遠車他……”

寧稚喊了聲“春梅大姐”,對趙春梅搖了搖頭。

趙春梅秒懂,立刻轉了話風:“寧律師人是很好的哈,她接這個案子,一分錢不沒收,免費幫許小屏打官司,還要自己貼車費聯絡證人嘞!外頭的律師動不動收大幾萬塊,寧律師真的很好了!願意為我們這些底層的可憐人發聲。”

記者問:“寧律師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趙春梅:“我也問過她圖啥?她說——圖的是底層女性有人幫,不會求救無門、不會枉死。”

記者立刻把畫面轉向寧稚。

寧稚不喜歡這樣,用包擋了擋鏡頭,拉著趙春梅就走。

倆人回到車上,馬慧慧已經在後排坐好,扣好安全帶。

趙春梅看著馬慧慧,嘆了嘆氣:“你這孩子命不好啊,攤上那樣的爹。”

寧稚情緒異樣,扣上安全帶,說:“她媽媽是愛她的,她是幸福的。”

她想起了自己。

她也有一個不像樣的爹,但林淑婉是個好母親,她才有今天。

“程律,趙學峰現在還是正和所的創始合夥人嗎?”

程儒言側過臉看寧稚一眼:“是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說完才想起趙學峰是寧稚的父親,三年前,寧稚請求他起訴趙學峰,但因為案子涉及蕭讓,他沒有答應。

這般一想,也就知道寧稚想打聽什麼。

他看著前方路況,說:“前陣子,聽說趙學峰碰到了經濟上的困難,把大別墅都給賣了。今年房地產那麼差,估計賣不著什麼好價錢。”

寧稚意外:“經濟上的困難?他能有什麼經濟上的困難啊?”

“不清楚。”

寧稚鬆了一口氣:“還好當時及時處理了他跟我媽媽的案子,如果再耽擱下去,等他經濟出問題的時候才解決,估計拿不到賠償。”

程儒言點點頭:“確實是。”

他們把趙春梅和馬慧慧送回淶水,返回北京。

寧稚同程儒言聊起許小屏的案子:“您覺得許小屏摘掉謀殺罪的可能性有多大?”

程儒言說:“大機率不是謀殺罪,就看合議庭要讓她做幾年牢,但我認為低刑期的可能性很大,她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合議庭在量刑的時候會充分考慮到這一點。”

寧稚點點頭:“希望是這樣。”

程儒言側過臉看她一眼,提醒道:“鄒衛勤的案子,下週二開庭,記得好好準備一下,週一出發前往香洲。”

“好。”

“我過幾天得去加州,鄒衛勤的案子就不跟你一起出庭了,你自己搞定吧。”

“好。”

寧稚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