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說到凌淺的名字時,太過順口,好像在提起一個故人一般,顧慕言不禁發問:“怎麼?你認識?”

何書笑著搖搖頭。

“不認識。”

顧慕言沒再追問。

車穩穩停在顧家門口,何書推開車門,緩緩走到後備箱處,開啟後備箱門。

顧慕言把車窗搖了下來,人沒下車。

“我走了。”

“都回家了,不進去看看?”何書手裡拿著醫藥箱,走到車窗邊。

“不了,沒心情。”顧慕言說完,把車窗搖了上來。

黑色的車玻璃,瞬間隔絕了他臉上的神情。

何書望著車尾嘆了口氣,搖搖頭,走進顧家大門。

偌大的顧家別院,門口無人迎接,連花園裡連一個打理的人都沒有。

何書慢慢走到顧家門口,抬手正欲敲門時,聽到右邊座椅上有一道黑色身影。

視線的餘光僅看了一眼,他便知道此人是誰。

抬起的手放下,側身慢步走到座椅旁。

盯著斜躺在座椅上的男人,唇角微勾,眉梢上調,輕輕踢了下座椅腳。

座椅上的男人發出一陣悶哼聲,原本緊皺的眉攥地更緊了,臉上多了一絲不耐。

“誰呀。”清冷的聲音十分不耐煩。

雙眼睜開的一瞬間,男人本能地往座椅靠背上抵,下意識的防備。

“顧息靳,你怎麼見到我還是和之前一樣。”何書說。

他的聲音很溫柔,但傳進顧息靳耳中十分刺耳可怖。

這樣溫柔的聲音出現在哪都可以,但千萬不要出現在他的耳中。

顧息靳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下,“誰讓你來的?”

何書從顧息靳語氣中聽出了不滿。

但他也不惱。

記得之前第一次上門到顧家為顧息靳看病,顧息靳十分抗拒,並要求,沒有他的允許,何書不能直接上門。

至此,每次顧息靳都是到他的私人診所看病。

不過,他已經很久沒來了。

好像快十年了。

“受顧老太太之拖,來給你夫人看病呀。”何書笑著回道。

“凌淺?”

“是的。”

顧息靳聽到何書的回答,沉思了會,“那你快進去吧。”

說完,抬退正欲往顧家大門處走去。

何書注意到顧息靳腳步有些虛浮,上前幾步跟了上去,“一起進去吧。”

“不了。”顧息靳拒絕道。

“怎麼,你是怕我,還是怕顧家大門裡面的人。”何書問。

“我不想去,沒什麼怕不怕。”

“哦?我看你這幅狼狽的模樣,好像是在顧家院裡待了整整一晚上,這麼冷的天,難不成是被你夫人趕出來了?”

顧息靳沒說話,但不知為何,何書一口一個你夫人,讓他心底安心不少。

許是他周圍沒有一個人這樣去稱呼凌淺。

“走吧。”顧息靳淡淡道。

何書轉身,朝著顧家門口走去,顧息靳跟在他身後,始終隔著一步的距離。

張姐開門,愣了會,看到站在何書身後的顧息靳立馬迎了上去,“顧二少爺,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

顧息靳一般來顧家的時間很固定,基本都是晚上。

除非有事要辦,不然不會在中午的時候回來,就算要回,也會提前打電話通知。

“剛好在附近,順道來看看。”顧息靳簡短几句便搪塞過去。

張姐伸手示意何書進去,“何醫生,快裡面請,請直接上二樓。”

張姐引著何書往二樓走去,顧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