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淼眉間鬆動,哭笑不得。

顧慕言一向都是說話沒個正形的人,上次宴會上,周淼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當然,她也沒想到今日顧慕言會再次提起。

可剛剛見顧慕言嚴肅的模樣,分明是認真了。

現在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臉輕鬆的顧慕言,嘴裡說著玩笑話,她竟分不清剛才到底是玩笑還是認真了。

“你自己走著滾就行。”周淼臉別過一旁,沒再看他。

顧慕言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坐在門口一身白衣的男人,輕輕撥開上衣口袋,輕輕把懷錶放到心口處的口袋裡,慢條斯理地把白色西裝扣好。

“他猜的果然沒錯。”

“什麼意思?”顧慕言皺眉問。

“你今天來是顧息靳打電話讓你來的吧。”男人問。

“是的。”

“你喜歡她。”

“何書,你收起你這副一臉看透我的嘴臉,我看著煩。”顧慕言說。

“我本來就可以一眼看透你呀。”

“哦,當然,還有他。”何書輕笑著,淡淡道。

“看透了還問幹什麼,你作為心理醫生的自信呢。”顧慕言瞥了眼何書,有些不屑。

“何書,你作為世界頂尖的心理醫生,難不成就整天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我不覺得無聊,你是病人,她也是病人。”

何書臉色一沉,聲音不似剛才那般鬆弛,“他也是病人。”

顧慕言感受到何書聲線的變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位身穿休閒裝的男人扶著一位臉色蒼白的女人正往病房走。

何書收回目光,唇角扯了扯,“走吧,送我去顧家。”

顧慕言聽到何書的聲音,收回視線,眉間一皺。

不知為何,剛才的兩個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

顧慕言回過神來,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一雙眼睛正在打量自己,著實嚇了一跳。

“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該不會是被女神拒絕,傷心欲絕了。”

“我呸,何書,你對顧息靳一臉正形,對我怎麼這麼跳脫。”

何書神色一變,沒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黑色高定皮鞋雙雙在醫院地面敲擊出的聲音,淹沒了何書的一句話。

嘈雜的場所,沒人聽見。

“他不一樣,他病的太重了。”

車停在樓下。

何書坐在副駕駛上,“你沒開車來嗎?”顧慕言側頭問。

“沒。”何書聳著肩,搖搖頭。

“去哪?”

“去哪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何書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

看來這人剛剛還真沒把他的話聽見去。

“去顧家。”

“去我家幹嘛,我家有病人嗎?”顧慕言問。

“有。”

“誰?”顧慕言正色道。

“別問了,去了就知道了。”

“不行,你說了才能夠帶你去。”

家裡總共就幾個人,除了顧息靳以外,更有可能的人就是奶奶。

可奶奶從來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為什麼要讓何書去顧家。

難不成是顧息靳又犯病了。

可顧息靳早上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人還是清醒的,怎麼會突然這樣。

看何書的表情,從來醫院的那一刻便知道要去顧家,想來,不是顧息靳,也不是奶奶。

那會是誰?

“顧息靳的夫人。”何書說。

“哦,你說的是凌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