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也被官府收了。”茜紅一臉笑著擦了擦眼,自己這輩子算是被這姐弟兩徹底毀了。
她們現在算不算罪有應得。
不管怎樣,看到裴氏有這樣一天,她心裡終於舒坦了。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裴氏心口一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她呆呆的望著地上和衣襟上赤目的鮮紅,還沒有軟倒下去,便看見常璞冰冷的臉。
“老爺,”她嘴角帶著一絲鮮紅,怯生生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越發顯得詭異赫人。
常璞黑沉著臉,“莊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若是不把莊子贖回來,莫要以為我還會放過你。”
“老爺,你不能這樣絕情啊,老爺——”裴氏泣聲道:“我好歹是瑤兒和允兒的母親,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要給兩個孩子留點臉面啊,老爺。”
常璞眼神陰沉狠厲,“你在威脅我?長生,讓她閉嘴。”
“老爺,我沒有,我沒有。”裴氏驚恐的分辯。長生上前將一團布毫不遲疑硬塞進裴氏嘴裡。裴氏沒說完的話便變成了嗚嗚聲。
常璞掃了茜紅一眼,“今日的事,你只當沒有看見。”
茜紅點了點頭,常璞轉身便走,長生在後面連拖帶拽將裴氏塞進了牛車。
書房內,裴氏反剪雙手,狼狽地爬在地面。
常璞揹著雙手,在她面前踱了好幾圈,才蹲下身子,狠狠盯著裴氏。
裴氏眼淚簌簌直落,常璞閉了閉眼,將她嘴裡的布團拿了出來。
裴氏長長舒了口氣,嚶嚶哭道:“老爺,老爺,看在我們有了瑤兒和允兒的面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饒了你?”常璞閉著的眼裡沁出淚來,“嫣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老爺,自從名繡坊關了後,家裡早已入不敷出。眼看瑤兒和允兒都大了,我這心裡著急。”裴氏泣不成聲,吸了口氣,繼續說:“裴城騙我說讓我將莊子當了,用來做絲綢生意,我看他這幾年確實也掙了些錢,便動了心。”
“老爺,老爺,”裴氏使勁掙出手來,雙手抱住常璞的腿,哭著求道:“是我鬼迷心竅,聽信了讒言,你就看在我侍候了你十多年的份上,饒了我吧!”
常璞用雙手捧起裴氏的臉,語氣傷感,“嫣兒,自從你來到常家,我可有因為你是妾慢待你半分?”
“沒有。”裴氏流著淚搖頭。
“我可有因為瑤兒和允兒不是嫡子,而對他們少了疼愛?”
“也沒有,”裴氏閉著眼睛嗚咽搖頭。
“那你怎麼就偏偏不能安於本分呢?”常璞一雙眼睛流露出痛惜,“韓氏性格強硬,母親又偏袒她,我憐你性子柔婉,總是擔心你受委屈,便對韓氏冷淡了些。
後來韓氏和母親都過世了,我想著把常家交到你手上,讓你和兩個孩子日子也好過些,走出去,身板也挺得直一些,哪裡料到,你把好好一個家糟蹋成這個樣子。”
“老爺,嫣兒知錯了,你就再給嫣兒一次機會吧。”裴氏哽咽難言。
常璞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淚,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將裴氏的手從腿上掰開。
“晚了,”他吸吸鼻子,“你現在才知道後悔已經晚了。我讓長生將庫房收拾出來,以後你就在那裡安度餘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