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舵主如果能夠替謝琬保守秘密,那是最好。我雖然不為名所累,但女孩子拋頭露面的出來,總歸不大像話。如果能夠避免,我也還是會選擇避免。”

田崆笑道:“姑娘品性端方,讓田某欽佩不已,自然以維護姑娘閨譽至上。”當下偏頭與身後道:“吩咐上菜。”一面示意杜彪過來替謝琬斟茶。

至此,氣氛才算融洽起來。程淵等人退到屏風外喝茶等侯,只留下邢珠在內侍候。

田崆點的菜不少,而讓謝琬意外的是,所點菜式竟然十分精緻清淡,甚合謝琬的飲食習慣,不過她再一想,他為了這頓飯,連茶水都將就了她的喜好,這菜式再將就將就她,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不過,既然他通曉她的飲食習慣,為什麼又偏要找了這窘俗窘俗的幸運樓呢?

把點的菜都嚐了一遍之後,她印印唇,說道:“不知道田舵主如此費心招待我,究竟有什麼事情謝琬能幫得上忙?”

田崆遲疑了一下,說道:“田某在隔壁另置了桌酒席,不如請姑娘身邊這幾位移步鄰側歇息一陣,姑娘以為如何?”

謝琬默了默。田崆這是客氣地在提出要跟她單獨說話,看來事情並不會是什麼小事情,可是到底與田崆初見面,他雖然擺了誠意出來,卻也難保他不安什麼壞心思,因而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上茶杯,沉默無語。

邢珠道:“田舵主還請見諒,我們姑娘自小錦衣玉食,身邊少不了人侍侯。”

田崆無法,只得先把杜彪等人遣了下去,才又跟謝琬商量道:“既然如此,可否只留下姑娘身邊這位貴侍,讓屏風外那幾位去隔壁就餐?”

謝琬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遂讓邢珠出去跟程淵他們傳話。

兩廂不過一張屏風相隔,錢壯早聽到了。聞言便就看向程淵,請他拿主意。

程淵想了想,朝一道出了來的杜彪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說著,領先出了房門。

霍珧到了門外,說道:“我去洗洗手。”

程淵待要說話,錢壯使了個眼色給他,讓霍珧去了。等到杜彪等人走了先,錢壯便悄聲與程淵道:“他多半是乘機旁聽去了。裡頭只有邢珠在內,他去看看也好。”程淵想想覺得有道理,遂與他進了隔壁間。

等杜彪將他們引出門後,謝琬便揚唇與田崆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田舵主何必這般忌諱他們?”

田崆道:“不瞞姑娘說,我覺得你身邊那位霍護衛雖然一派斯文,可細看之下隱隱氣勢逼人,不像是我等刀口上討飯吃的人。而田某所說之事又是些上不得檯面的,為怕起些不必要的後患,所以想與姑娘單獨說。”

霍珧雖然是浪子出身,但終究祖上是跟著霍家祖先中山王一道浴血奮戰建過功績的人,一身鐵骨自非那些尋常江湖人可比,田崆這氣勢逼人四字倒也不全是抬舉他。而謝琬與田崆的談話勢必會有些觸及到見不得光的話題,讓才收歸過來不久的霍珧在場,的確也不太方便。

謝琬便就道:“那麼現在,田舵主總可以放心大膽地說了。”

田崆點點頭,說道:“在說之前,我先問問姑娘,寧家老爺子上回前來向姑娘借船的時候,可曾跟你說過漕幫裡頭如今一些現狀?”

謝琬斟酌著道:“略略提到過一些。”

田崆嘆了口氣,說道:“那麼看姑娘一定是知道漕幫裡頭因為利益不均而私下發展船務的事情了。

“如今漕幫裡頭競爭十分激烈,因為曹總舵主上任之後修改了幫規,碼頭如今自管經營,收支自行承擔,如此一來有好處,便是可以名正言順地發展自己勢力,不好的一點卻是,你想要發展勢力就得有更多的錢,於是想辦法攬錢就成了各個碼頭不得不放在首要的一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