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朕這做祖父的卻不知道?”

殷昱回道:“草民自被逐出家門,生死由天,從此再不敢提及宗室皇族,以免有逾越之嫌。草民並不知道庶民訂親還要上報宮裡。草民幼年熟讀大胤律法,也並不知道有這條律令,如有律令,還請皇上恕草民不知者不罪。”

皇帝幽幽地蓋上碗蓋,說道:“我幾時說過宗室皇親?我說的是我殷家,你被逐出宗室,卻還是我殷家的子孫。你不經尊長私自納娶,便是娶了回來,也不能被我殷家承認。”到了此時,為了明確身份,皇帝已經把自稱改成了“我”。

氣氛一下子冷下來。

就連張珍也不由往殷昱臉上看了兩眼。

殷昱頓了半刻,說道:“既然皇上這麼說,那就恕孫兒無禮了。我到今日止,方知道我還是被殷家承認的子孫,那麼請問祖父,孫兒是否可以常常回家探望母親和妹妹?是否仍然可以住回原來的居室?是否享受家族的福利?”

皇帝凝眉道:“你是庶民,自不能進宮!”

殷昱哂然一笑,說道:“既然有家不能回,有母也不能侍奉,那麼怎麼證明孫兒還是殷家的子孫?”

皇帝咬著牙,盯著他,目光漸利。

“殷昱,你是要跟朕為對麼?”

殷昱從容撩袍,跪下來,“皇上明鑑。

“殷昱如果要跟皇上為對,便不會進中軍營任個小把總,也不會公然出現在天下人面前,更不會安分守己地做我的庶民。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擁護皇上做下的一切決,我心上可鑑日月下可對黎民,所以無畏無懼。

“從我被逐出宗室的那一刻起,我的婚姻便由我作主,這是我大胤律法賜與我這庶民的權利。皇上君臨天下一言九鼎,自然不會為著草民區區一些私事罔顧先祖定下的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