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咬牙瞅了她一眼,抿緊了雙唇。

太子這邊卻和殷昱交換了個眼神。

一直沉默中的皇帝此刻牙關緊咬,瞪著謝琬雙眼裡已是半絲溫度也無。

本來這事鄭王妃告的就不對,殷煦再如何也是他的曾孫,就是殷煦有不對,他也還是個孩子,她理應原諒。眼下找上宮來,不過是還記著當年殷昊死在殷昱手上罷了。

皇帝本想和個稀泥算了的,可是謝琬那番話卻又像是條竹竿一下挑開了他的遮羞布,使他不待見殷昱的那層心思幾乎暴露在眾人面前,他身為祖父,不扶植自己的嫡長孫,卻在太孫之位上猶猶豫豫,本來就不是個稱職的祖父該做的事,素日無人敢說,謝琬卻如此義正辭嚴的質問,便令他惱羞成怒了。

殷昱的地位越穩,勢力越大,他就越不喜歡他,更不喜歡他娶的這個喪女之女出身的平民女子,不過是看在他不可能會成為皇儲的份上才沒有追究。

可是他不追究她的出身便不代表她能夠在乾清宮撒潑!這樣的事情,他豈能容許她還有下一回?

“準鄭王妃的請求!”

他大手一揮說道。

謝琬聽到這話,立時怒了,這還是殷昱的祖父嗎?還是殷煦的曾孫嗎?她倏地把目光投向太子夫婦,只見這二人也是按不住的憤怒,身子也跟著站直了,似要跟皇帝理論一番,頓時便又冷靜下來了!

皇帝若是這麼好說服,那麼這麼多年來太子和太子妃也不會在東宮呆得這麼憋屈!他們在宮裡呆久了,偶爾思維也會固化,只會慣於從一個角度去處理問題,但她不!她這麼多年來面對的大小敵人多了去了,跟太子夫婦的正統不一樣!

看了眼得意洋洋跪地謝恩的鄭王妃,謝琬冷笑了聲行了個禮,說道:“臣婦遵旨。”抬起頭來,她看著鄭王妃,走到殷昱身邊把殷煦牽過來,說道:“現在鄭王妃的理賠達成了,也該輪到我了。我這裡沒死貓,也沒有死人,我就只傷了個兒子而已。

“你是正一品的王妃沒錯,煦兒身份不及你,歲數不及你,可他是殷家皇室嫡傳的子孫!他體內是殷家純正的皇室血統!你知道你一點血值多少錢嗎?他是郡王府的嫡長子,按律將來也會是個親王。一如果按他將來封王的封地算,他至少也能得一座縣郡,一座縣郡可不值幾千兩銀子。

“我兒子咬你一口,我賠你五千兩,我兒子臉上留下你兩道指甲印,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我就讓讓你,按每道印子三萬兩來算好了,兩道指甲印子你就賠我六萬兩來!

“除此之外,你的貓還嚇著煦兒,這筆壓驚費,我就馬馬虎虎算你兩萬兩好了!還有煦兒被你嚇出來的那幾把眼淚,以及被哭壞的嗓子,也不知得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來。只算這幾筆,不知道如此這般,鄭王府該賠給我們多少錢?”

鄭王夫婦早被她這樣那樣的演算法驚得目瞪口呆了,照她的演算法,只怕鄭王府要割出三成來給她!

鄭王妃通紅著一張臉,怒道:“我打她那是因為他衝撞了我!你若不放他過來,我怎麼會打他?”

“這麼說,鄭王妃這是承認你打了著我兒子了?”謝琬哼笑一聲,“你好歹也是當祖母的人了,古訓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連個週歲不到的稚兒都能下手狠打,老鄭王當初挑了你這樣的人做兒媳婦,是怕子孫後代太昌盛了吧?怪不得殷昊死得那麼早。”

鄭王夫婦氣得都要暈過去了。

太子這邊微偏了頭過去,與板著臉的太子妃對視著,眼裡卻忽閃忽閃的發著亮。

“安穆王妃,你出言不遜,藐視皇威,該當何罪?”

皇帝見謝琬一點也不服輸,反而變本加厲,氣得也無語了。

謝琬深施禮道:“皇上,臣婦逾矩了,只是鄭王妃為了只貓都能夠